第十四章 朝花夕拾[第2頁/共4頁]

空山寂寂，鳥蟲唧啁，言緒站在墓碑前，衣袂獵獵，髮絲輕揚，眸中時有暗潮湧動，卻一語不發。半個時候後，終是對著墓碑拜了三拜，回身拜彆。

“好。”林伊人看著穀小扇，眸中如有所思。

“是。”茶坊伴計諾諾退下。

“辛苦師妹了。”那男人微微點頭，聲音清冷如泉。

林伊人喚過茶坊伴計，“再上一份栗子糕。”

“我不會逃的……”穀小扇看了看墓碑，眸底滑過一絲黯然，“阿爹喜好聽我說話。”

“阿爹，阿緒剛纔來看您了，您很歡暢吧？阿緒很好，師父老是誇他聰明，每小我都喜好他，另有師姐……也很喜好他。”

說罷，翻身而起，拍了拍衣裙上感染的草屑，朝山下走去。

落音茶坊內，林伊人眸中掠過一絲憤怒，將茶盞重重擱於案上。

林伊人眉梢微揚，含笑道，“好。”

遵循洛小北的說法，穀小扇體內當有寒毒，故而林伊人在昨夜給她服下了一粒凝暉丹。凝暉丹取天材地寶精華而製，乃是人間可貴的靈藥，雖無骨仙草那般返老還童、起死複生的奇異結果，亦為修改經脈、固本培元、消卻痞寒的希世珍寶，令媛難求。

“公子息怒……”楊解從速上前，給林伊人注滿茶水，“那小女人不識好歹，您千萬彆氣壞了本身的身子。”

“沈東籬，”穀小扇走到草叢中，一一撿起被掃落的祭品，謹慎擦拭潔淨，重新放回墓前，對林伊人道，“你走遠一點，我同阿爹另有話要講。”

待言緒身影消逝不見，林伊人解開穀小扇的穴道，帶著她從枝椏間一掠而下。

穀小扇未曾推測林伊人會承諾得如此利落，不由愣了一下。隻此一瞬，林伊人便自她身邊掠過，翩然消逝在蒼翠山林間。

“女人，”楊解將油紙包遞給穀小扇，笑眯眯道，“剛纔有位老婦人坐轎路過這兒，覺著女人神似故交，是以特地買了栗子糕讓我送來，還望女人念及舊情，嘗一嘗這栗子糕的味道。”

因為凝暉丹藥力過於剛猛，體質虛乏之人一年內僅可服用三粒，不然便會有性命之虞。但這清楚可連綿數月的藥效，為何到了穀小扇身上，卻連十二個時候都撐不到呢？林伊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
一片夏季殘葉自枝頭墜落，順著穀小扇的髮髻，打著圈滑入她的掌心。

二人肌膚輕觸，林伊人隻覺自指尖傳來一股極其惡毒的徹寒之氣，頓時麵色微變，反手叩住穀小扇脈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