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往事煙雲[第2頁/共3頁]

城外田壟交叉縱橫，黑黢黢的夜幕下，壓根看不見一絲燈火。

“阿誰……”穀小扇垂下視線，聲音漸低，“辰延令我能夠拿不到。”

彼時，言止陽隱姓埋名，隻是一個淺顯的鐵匠，穀小扇是言止陽養女，固然比言緒小四歲，卻不肯開口叫哥哥，老是鬨騰著喚言緒一聲阿緒。

“沈東籬——”穀小扇長長撥出一口氣，跳下床就往外跑，“千萬不能讓他賴了辰延令的事。”

林伊人看了看手中的桃子，悄悄咬了一口，“味道不錯。”

“沈東籬，我又不是你的婢女，摘桃你說不會，洗桃你也不碰，該不是連吃個早桃，也得剝了皮喂到你嘴裡吧？”

“走了？”穀小扇抓了抓腦袋，有些煩惱，“早桃都吃了，應當不會忘了本身說過的話吧……”

林伊人微微勾了勾唇角，“說來聽聽。”

幕天席地，星光燦爛，穀小扇興趣勃勃坐於井沿，細細與林伊人描畫當年言緒一顰一笑，一舉一動。

林伊人一怔，眸中微閃。

“有得吃就不錯了！”穀小扇一把拽著林伊人，飛也似地朝黑暗中奔去……

“想出去？”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自穀小扇身後響起。

穀小扇伏在天井牆根邊，悄悄聆聽，直至琴聲消逝，院內火燭燃燒殆儘，才又踽踽獨行，重新融天玄色當中。

城門已經封閉，穀小扇瞻仰高高城樓，眼神迷離，彷彿隻剩下了一具軀殼。

林伊人道，“我向來就不信賴你能拿到辰延令。”

林伊人愣了一瞬，立即被桃肉嗆著，以袖掩口，重重咳嗽起來。

穀小扇隻覺身形一輕，一人攬起她，衣袂翻飛，輕鬆掠上城樓，足尖輕點幾下，翩然落於城外。

林伊人端倪間掠過一絲波瀾，輕歎一聲，指尖輕拂穀小扇睡穴，任點點淚痕染上肩頭一角。

“是，蜜斯。”兩個婢女靈巧應下。

穀小扇正欲開門，俄然聽到門彆傳來洛清塵的聲音，立即停下了腳步。

林伊人含笑，“把早桃給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