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第2章[第1頁/共6頁]

兩邊笑著說話，唯獨馮三恪杵在中間，僵成一塊石頭，彷彿兩邊會商的不是他的性命。

“咱回府本是該走後門的，正門是主子才氣走的。不過後門那兒有個臭水溝子，還冇來得及清潔淨，算是破個例，今後你得記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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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荃無法點頭，遛出了書房，內心想的倒是——

馮三恪手腳都不曉得往哪放，僵站著。等兩人說完話，他纔開口，聲音啞得短長。

座上鋪著一層軟墊子，黑底綢麵，上頭繡著一個個小小的吉字紋，針法密密匝匝，都雅極了。連一個墊子，都是平凡人家冇有的精美。

衙役紆尊降貴地蹲下|身，給他解了腳鐐，等了半天，馮三恪仍未動。

那女人點點頭，冇多問。

虞五帶著獨一的幾兩銀子，跟著人家走了。而後十年杳無音信，連虞家都當他冇了。

馬車慢吞吞地行著，竟比走道還慢一些。車馬顛簸中，馮三恪想著，他這輩子頭回坐馬車，便是在如此地步，一時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。

馮三恪繃緊的肩膀塌下來，慢騰騰轉了轉頭。

聽到牢房外有人行來，馮三恪眨了眨乾澀的眼睛，轉頭望去。

不等他爹吱聲，劉荃眼睛一眯，作警戒狀：“難不成您想把她收了房？都多大年齡了，還賊心不死的，您也不怕扭著腰。”

偌大的“縣牢”兩字紅豔，彷彿剛潑上去的血。

馮三恪呆立半晌，怔怔轉頭，往高處看。

劉荃悶了一上午，總算能好好說話，嘴皮子敞了開：“哎喲我的爹喂！我今兒早上纔剛把那倆鳥兒提溜返來，三兩銀子一隻。本身還冇耍上，您倒好，一聲號召不打，直接就給我送人了！”

行了半個時候，到了處所，彌堅一扯馬韁，馬車晃閒逛悠停了下來。他跳下車，甫一開門，撞入眼的便是馮三恪這個模樣，一時竟呆了呆。

今兒那倆鸚鵡送得不冤。

外頭停著輛馬車，另有兩個保護騎在高頭大頓時。瞧見人出來了，從車裡跳下個十四五歲的小少年，穿戴件鍛麵棉衣，模樣姣美，笑眯眯迎了上來：“勞煩兩位差大哥了，那此人我就帶走了，還需簽書畫押不？”

他不曉得啟事，馮三恪卻曉得——仇民氣善，不忍他抱屈而死，掏了一百二十兩銀，買他一條命。

繞過影壁，行過前院，入目是個不小的園子。幾年冇住人，也冇人打理，雜草叢生，好好一個園亂得不成模樣，假山迴廊皆瞧不出原貌。

“我，能不能，去給仇人磕個頭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