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避走佛刹[第1頁/共5頁]

芷歌止了咳，腦袋有力耷在嬤嬤的臂彎裡：“明媽，讓他出去。”

“我問的是芷歌！”芙蓉哽咽，“我是看著你們長大的。姐姐不信，你對她毫無情義。徐家是如何的人家，你很清楚，你如許做，會斷了她的活路的！”

她的小姑子，有救了。

義隆抽開衣袖，沉聲打斷道：“徐夫人已死，另有轉圜餘地？”

義隆擱下禦筆，抬眸看向姐姐，目光落在她的孝服上：“皇姐是君，徐家是臣，君臣之禮不成廢。皇姐不必為徐夫人守孝。來人！服侍公主除下孝服。”

“你明知那不成能！”芙蓉揪住帕子，順勢攀住了弟弟的衣袖，“阿隆，算皇姐求你。我在徐家餬口這麼多年，徐家並無不臣之心。不是非鬥得兩敗俱傷不成的。趁現在另有轉圜餘地，阿隆，你――”

義隆不置可否，起家踱下禦案，走到姐姐身前，遞出一方明黃色的帕子：“不管何時何地，朕總記得皇姐當年待我的情義。”

若非屋外喧嘩的打鬥，她近乎覺得她已跟著母親死去，到了佛陀言道的極樂之境。

不待寺人通傳，她已衝進殿中。彼時，劉義隆正伏案批著奏摺。

“蜜斯！”嬤嬤趕快托起她，為她順背。

芷歌將那絲扼死人的諷笑，綻放得更砭骨：“傳聞，狼人穀的殺手，自入穀之日便戴上麵具。淺顯殺手戴鐵甲，少穀主戴銀甲，穀主戴金甲。鐵銀金甲，非死亡之時不得摘下示人。你若以麵上銀甲為聘，再加那兩人的首級，我可代父兄應下這門婚事。”

……

芙蓉淚眼彌矇地看著弟弟：“你當真鐵了心？”

芷歌凝睇著麵前這個毀她平生的賊子：“你是為賭注而來？”不等他答覆，她勾了唇，綻出一絲諷笑：“想娶我，也不是不成以。”

是狼半夜。

“徐芷歌！”粗噶降落的聲音，像從額鼻天國傳來的。

未幾短短幾日，金閣寺廟門下的阿誰明豔少女，似脫了人形，蕉萃如一朵已近殘落的木槿花。

她也正看著他，那兩汪秋水剪眸似一夜老了去，蒙了一層清冷拒人的滄桑霧氣。

芙蓉愕住：“你……你是說？”她直點頭：“不，不會的！”

她微微抬頭，淚眸未乾卻笑意盈盈：“出嫁從夫，我與喬之生同衾死同穴。”言罷，她覆上近侍的手，一步一階地走離皇城。

“喬之。”她輕喃，展開美目，環顧清冷蝕骨的宮殿，這個曾經的家，“茂泰，幫本宮向皇上傳個話。”

她的聲音又輕又虛，每個字都似飄在捲菸上，聽得嵌在銀甲中的深目，愈發陰沉了幾分，“哪兩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