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香爐紫煙（三）[第1頁/共3頁]

那幾團綠光見我們追來，呈“之”字形敏捷地穿越於密林中，時而緩慢時而停頓，始終和我們保持著二三十米的間隔。

“嘿嘿……曉樓南月映無華，”那幾團綠色熒光停在半山腰，忽明忽暗彷彿在眨動，“歸去吧……歸去吧……”

“南少俠，大學講師冇白當啊，”月餅摸出幾枚桃木釘，低頭揣摩半晌又彆進腰帶，“士彆三日，刮目相看。”

我晃晃身子保持均衡，乾脆靠著樹根坐下來，對著那幾團綠光吼了一嗓子：“等小爺喝口水、抽根菸、緩緩氣，再逮你們。”

月餅剛喝了口水，笑得直咳嗽：“不是狐妖是甚麼？”

“說閒事兒！”月餅拽了我一把，躍過一截橫突而起的老樹根。

這麼一起追逐，成心偶然地打仗，讓我感到它們並冇有歹意，並且還很有獵奇心。固然“如何曉得我們名字”、“要帶我們去甚麼處所”還是很猜疑，內心的火氣早已消得乾清乾淨。

料想當中，那幾團綠光生生愣住，在草叢裡悄悄閃動，還真在等著我們歇息利索。就是不住嘴的聒噪實在惹人討厭：“追不上……追不上……追不上……”

“狐狸？”月餅鼻尖微微冒汗。

“狐妖，源於夏興於商，由塗山也就是青丘，得六合精華，心有所感而生，以是在人間喜自稱塗山氏或青丘氏。及至唐朝，狐王衰了開元亂世，由方士引得東渡到了日本，我們在日本、韓國不都經曆過麼？”我喘勻了氣抽口煙，迷眼盯望著那幾團一動不動的綠光（它們明顯聽得很當真），“自此中原狐妖甚少，至明朝萬積年間，足有三五十年未曾聽得狐妖傳聞，原覺得已經絕種。到了清朝，蒲鬆齡為寫《聊齋誌異》，遍訪村婦遺老，得一二狐妖傳說，趕至青丘山，以文族秘術尋之，終遇狐妖。方知狐妖東渡，八族的靈族為防再有‘狐妖亂國’產生，在青丘山做了封印，使其不得出世。自那以後，再冇有‘天子寵嬖妃子，終究亡國’的事情產生，多少有這個啟事。”

“哦？”月餅很有興趣地盯著那幾團綠光，淺笑著揮揮手。

“哎呀……他曉得我們呢……”綠光們語氣鎮靜，刹時亮得如同高瓦數燈膽，“南曉樓，好短長。南曉樓，好短長。”

綠光們又靜止不動，忽明忽暗，像是在眨著眼鏡等我的判定。

最可愛的是，那幾個東西實在迅捷，我們快它們就快，我們慢它們也慢，清楚不怕我們追上，倒是有些“你們可彆追丟了”的意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