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六章香爐紫煙（九）[第1頁/共5頁]

月餅一拳打在我胸口，把那股水生生敲了出來，指了指左火線。

洞裡，枯燥平整，竟然能斷絕水！

俄然，水聲“嘩嘩”作響，燈光映照的河麵，出現兩團燒開熱水般，細精密密的水泡。

那是一雙雙，瞳孔和眼白連成一片、蒙著一層白膜的眼睛。映著河麵反射的燈光，披髮著腐紅色的暗光，浮泛地看著我，又彷彿底子冇有看到我。

這類人身魚尾生物，我曾經在舟山群島、海南黎母山見過，還經曆了兩件很詭異的事情。

這類氛圍，表情也好不到哪兒去。我們也冇心機談天辯論，順河撐筏，警悟地張望四周。恰好除了兩柱燈光，周遭黑洞洞的甚麼也看不到。河兩岸死寂無聲，夜梟悄無聲氣地盤桓在樹林上空，“簌”地撲入林中，幾聲輕微的小獸慘叫……

“南瓜，你有冇有發明，有點不對勁兒？”月餅的視野順著野河逆流而上，揚了揚眉毛。

小小的竹筏，底子無處遁藏人魚群地砸落。我避無可避，幾近下認識地，操起竹竿籌辦格擋開第一隻落下的人魚。

我這纔看清了他的軀體，完整超出了我對事物的知識性瞭解！

忙忙活活一個多小時，竹筏紮好，天也黑透了。雖說黑漆漆的下河內心發毛，但是竹筏穩穩鐺鐺停在河麵，顫巍巍踏上去那一刻，還是很有成績感的。

我摸出軍刀，退到竹筏後端，麵不改色心卻跳得短長，眼睜睜看著那兩叢頭髮從河裡漸漸冒出，濕漉漉地貼在兩張泡得發白，臉肉被魚啄食得坑坑窪窪，有些處所暴露淡青色骨頭，緊閉雙眼的人臉。

人魚群動員的水流向我們層層盪漾，無形中增加了前遊的助力。更何況性命攸關，遊得更是緩慢。就在我感遭到有隻人魚彷彿觸碰到腳底的時候，雙手恰好扳住石洞邊沿，猛地撐力，摔了出來。

由香爐峰順山而下，到達藏匿於密林中的河邊，日頭已經偏西。群山擋著陽光，河邊更是暗淡恍惚，眼瞅著天就黑透了。

一顆長滿綠苔，滴答著水的骷髏頭，眼眶插著竹尖，貫穿顱頂。

“從香爐峰，能看到這條河直通那片桃林，最多五六百米間隔。”月餅從岸邊岩石摳下一塊扁平石片，甩腕揮出。石片如蜻蜓點水，在河麵騰躍十多次，才沉入河裡。

月餅還特地在竹筏前端支棱起兩根短竹，把強光手電綁健壯當探照燈。筆挺的兩柱燈光順著河麵延長至極遠處的暗中，波光粼粼的河麵微微顫抖，盯得久了，總有種甚麼東西會從河裡漸漸鑽出來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