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來一壺江湖酒（一）[第1頁/共3頁]

即使在南頓當了三年的縣令，但劉欽卻實在冇有留下甚麼餘財。父子三人，向來過的是最貧寒的日子。

“可……你弟弟才……八歲！”劉欽用力睜大眼睛，擠出身材裡最後的一絲力量，握著劉縯的手緊了一緊：“就算……就算你能照顧好本身……那他呢……他如何辦！”

落日下，一大一小兩個身影，手牽動手出了縣城的大門。劉縯背後的小小承擔，便是兩兄弟最後的財產。

劉欽狠惡地喘氣了兩聲，艱钜而吃力地伸脫手，想要觸碰榻旁青年的臉。

這條路……應當還得再走上三天吧。

方纔出城冇多久，劉秀便開端嘟著嘴，抬開端不幸兮兮地望著哥哥：“內裡都不好玩……天快黑了，我們回家吧……”

另一個，則是不滿十歲的小童，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，被身邊的青年緊緊握著左手。

角落裡擺著一張長榻，榻上正躺著一個描述乾枯的中年男人。

“阿秀那麼乖，我一小我就能帶好他！”劉縯話剛出口，就瞥見了父親緊緊咬著牙關，臉上的肌肉也因焦心而扭曲。

公然，還是哥哥的身邊，更暖和啊……

“對不起……冇能給你們兄弟倆，留下些甚麼東西……”劉欽雙目黯然，嘴唇悄悄翕動：“爹……無能……不能照顧好你們長大了……”

隻是本來不羈的神采，現在卻在臉上半點也找不著，而隻剩下了深深的憂愁。

劉縯伸出另一隻手，悄悄撫摩著弟弟的額頭，瞥見他微微扭動了一下，嘴裡不知嘟噥了甚麼兩句，換了個舒暢一點的姿式持續睡著。

……

但父親已經再說不出話來，隻能在口中收回嗬嗬的呼喚聲。剛纔的衝動，已經完整耗儘了他最後的一絲生命力。

“回家……？”想到離家前家中俄然呈現的大火，劉縯心覺有些古怪，。

“我們，已經冇有家了啊……阿秀。”

黃土鋪就的門路，向西一起延長，直直伸到已經西沉的夕照之下，彷彿遠得看不見絕頂。

帶著如許的表情，劉秀垂垂進入了夢境。

劉縯強忍著淚水，對著弟弟擠出一絲淺笑，將他抱在了懷裡，向著門外走去。

這個天下上，終究，隻剩下本身和弟弟了。

一棵大樹下，哥哥正躺在本身身邊，睡得沉沉的。哥哥的袍子被解下，披在了本身的身上，他身上卻隻餘下了一件內衫。

哥哥走得很快，但卻很穩，乃至感受不到一點點顛簸。身下的哥哥一步步向前走著，劉秀望著天涯的落日一點點落山，眼皮也垂垂沉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