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寒冬[第1頁/共3頁]

二太太又皺了眉，彷彿很討厭這小丫頭老是一副沉著矜持的模樣。

聲音倒是清脆好聽。

一個小小的人影從門後不緊不慢地跨出去，端倪清秀鵝蛋臉，像是才八九歲的模樣，恰是長身材的年紀卻總嫌清臒了些。她身上雖穿了一件和緩稱身的素色襖子，臉上卻一點赤色都冇有。

“我怕甚麼！這一副老骨頭了本來也冇幾年活頭了，隻不幸我的四蜜斯如何這麼命苦？！攤不上一個好娘也就罷了，恰好這老爺的身子...”

二太太嘲笑了一聲。

“蜜斯，你前幾日送去的那件粉紅襖子不知洗好了冇，你等我一會，我去給你取來。”

“你娘私奔的時候，可有跟你交代甚麼？”

轉了半個身子泡起茶來，四周喧鬨無一絲聲響，她不緊不慢等茶葉浮起了才緩緩啟唇。

酷寒的洌風打在樹上，敲出悶悶的響，夏季裡萬物都像失了活力。

怎的倒彷彿她是丫環春生是蜜斯了，蘇清綰笑著告饒。

蘇清綰看著春生繁忙的背影悄悄笑了笑，回身踱到後院去。

殘雪凝輝冷畫屏，落梅聞笛已半夜，更無人處月朧明。

“四蜜斯用得著你掛記，再不濟另有主家那位爺惦記取，你瞎操甚麼心！”

二太太無聲的點點頭，待周大夫走了，才用手扶著頭怠倦的說。

年近三十的蘇府二姨太就算之前已做好籌辦，仍不免神采哀痛。

堂下是鼎鼎大名的周大夫，連他也如許說，看來多數是真的了。

早已候在一旁的丫環趕快端來一杯茶捧給她。

就算陽光打在身子上，也還是冷。

“也是，得虧另有個二少爺...”

春生四周找都找不見曲婆子的身影，不由有些煩惱，蘇清綰拽住像無頭蒼蠅的她。

春生聽話的點點頭便去了。

“得了得了！”

並不去管身後的一片死寂。

“不瞞夫人，不太好。”

二太太一聽便討厭的皺了眉，提手擺了擺裙尾，又起家坐在中堂右邊，稍稍清算以火線抬了抬手，表示她出去。

“好好好，春生你彆活力了，對了，爹的藥熬好了嗎？”

“二姨娘。”

“春生，我不冷。”

“這話也是說得的？！莫不說她還是蘇家的大太太，即便是讓下人們不謹慎聽到了，也夠你挨個十幾個板子的！”

那被喚做春生的小丫頭卻不聽她說，口氣還挺凶。

“清綰聽到了。”

“你去屋子裡找找，我去後院看看。”

蘇清綰的身材跟著臘月的北風打了個顫抖，回身貼著牆靠起，倒是不籌算再出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