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第21章 道謝[第1頁/共4頁]

昨夜聽夏綠說他從徐州坐記返來，東廠管稽查處所官員叫做‘坐記’……話說，徐州不是霍騭的地盤麼？能讓沈玹親身出馬趕往徐州，看來朝堂局勢又要傷筋動骨了。

沈玹坐在劈麵，抱著雙臂一笑：“本督並非常人，是殿下的丈夫。”

醒來了？要去見他麼？

望著那本‘某年代日長寧長公主金口玉言，親稱謝意’的冊子，蕭長寧得此結論。

用完早膳，沈玹仍未醒來。蕭長寧便回了房間，坐在西窗案幾邊練字，從端莊娟秀的簪花小楷練到行書，再變成狷狂儘情的草書，最後乾脆拍了筆，抬頭躺在柔嫩豐富的波斯毛毯上，心浮氣躁地滾了兩圈。

好罷，她就不該同這個反應癡鈍的人開打趣。蕭長寧揉了揉小巧矗立的鼻尖，哼哼唧唧地說出了內心話：“這些日子，多謝提督的顧問。”

沈玹勝利地被她轉移了重視力，視野落在本身的筆跡上，眉頭微皺，似是越看越不對勁，忽的抬手將那頁紙撕去，揉皺了丟進紙簍中。

她的眼睛潮濕且亮，沈玹側首看她，問：“殿下又有何事相求？”

“哎。”

如此，展轉到天亮。

蕭長寧獨安閒病榻上躺了幾日，隻感覺這偌大的東廠空蕩非常，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寥寂。

冬穗從隔壁偏房中伸出一顆腦袋來，手裡還提著雞毛撣子，回道：“另有呢。”

“熱一份過來，快。”

蕭長寧躊躇了好久，起家開門喚道：“冬穗，你淩晨做的酒釀圓子湯和梅花糕另有麼？”

沈玹嘴角笑意不減，悠悠落下最後一筆，用一本端莊的語氣說著不端莊的話：“本督自掌管東廠以來揹負罵名無數，可貴有殿下良言誇獎，需記錄下來，以資鼓勵。”

不知過了多久，一院之隔的劈麵模糊傳來了聲響，蕭長寧這才放過被揉得喵喵直叫的貓兒，快速坐起，待到側耳諦聽之時，隔壁又歸於安靜了。

蕭長寧迷含混糊地想：隻是之宿世病受他顧問諸多，這句‘感謝’一向憋著冇機遇說，實在令人難以心安。

執勤奉養的夏綠披衣進門，躬身道：“回殿下，是沈提督從徐州坐記返來了。”

在世人看來，沈玹這般傲慢的佞臣應當寫一手狷狂的草書纔對，但恰好相反，沈玹的字一筆一劃端端方正，算不上丟臉，但也絕對欠都雅，最多稱之為工緻。

這些日子沈玹不曉得在忙些甚麼，已經連著好幾日未曾回府了，四大役長也帶出去了三名，唯有吳有福留守家中煎藥熬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