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求之不得，寤寐思服[第1頁/共3頁]

貧困，落魄，今非昔比……

新摘的白山茶，綠瑩瑩的葉片上殘留著夜間的露水，花朵還未綻放，花枝底部繫著一張灑金箔花草紙。

會是誰呢？

崔淩人似笑非笑。

裴道珠望去，本來是後園子那邊走來一群白鶴。

她打量韋朝露，她這表姐一貫喜好打扮得花枝招展，今兒卻素麵朝天，眼下兩痕青黑，蔫蔫兒的模樣像是霜打的茄子，明顯是冇睡好。

不愧是大司徒府培養出來的嫡長女，除了傲氣了些，崔淩人待人接物還算張弛有度，很有貴女風采。

崔淩人歪頭：“裴女人是聰明人，你懂我的意義。”

瓷盤和茶具是貴重的描金青瓷，侍女們服侍得宜，到處透著一絲不苟的精美，可見本日這場小宴是崔淩人花了心機籌辦的。

都是貴族圈子裡的人精，很多人認識到崔淩人是在暗指裴道珠，暗笑之餘，紛繁拿看好戲的目光看向裴道珠。

崔淩人話中所指……

她愣了愣。

她曉得，崔淩人是用心拿鴨子熱誠她。

兩人反比武著，女郎們俄然收回歡樂的驚呼聲。

那人冇再給其他女郎送花，卻獨獨給她送了花……

裴道珠不語。

次日。

她垂下視線，不動聲色地藉著飲茶諱飾羞怒。

――求之不得，寤寐思服。優哉遊哉，展轉反側。

可現當代道最講究“雅量”二字，崔淩人未曾挑明她是在指桑罵槐，她便不能當眾撕破臉，不然便是有失風采。

她這表妹，明知她落第了表情不好，還哪壺不開提哪壺！

她故作胡塗：“mm這話，我竟聽不明白。”

崔淩人在她身邊坐了，抬高聲音：“鴨子再如何假裝，畢竟也隻是醜惡的鴨子，又如何融入白鶴的圈子？裴女人，你說對不對？”

窗外的花樹在夜風中婆娑起舞，白日裡千嬌百媚的花兒，現在像是藏在黑暗裡張牙舞爪的凶獸，令人不寒而栗。

韋朝露翻了個白眼。

處於風暴中間的少女，仍舊光陰靜好地端坐著，保持著唇角上揚的神采。

她端著燭台去關窗，見窗台上高聳地躺著一枝白山茶。

隻是，徹夜的筆鋒更加草率，像是謄寫者在冒死壓抑傾慕之情，近乎瘋顛的慾念劈麵而來，深夜裡莫名令人驚駭。

崔淩人看了眼裴道珠，對世人笑道：“蕭老夫人曉得我喜好白鶴，特地送了我一群。卻不知這隻鴨子是從那裡來的，明顯是隻卑賤醜惡的鴨子，卻還跟在鶴群身後，想學白鶴的文雅崇高，好像東施效顰，當真好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