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將門虎女落風塵[第2頁/共6頁]

鴇兒又掩嘴笑了，轉到雕花大床的邊上，指了指屏風。見他還愣著，鴇兒說：“坐罷，我去給你備一桌小菜，先喝著。”回身抽開插銷，步了出去。

“西夏姐兒一來，找門路討頭彩的都快把咱散花樓踏破了門檻。都是大爺，不幸咱是一個也獲咎不起，便深思個主張，你們要爭，是你們男人的事，拿銀子出來爭去罷！格格格......”她斜眼朝樓上“啪啪”拍兩動手，又道：“底價一貫，先讓你些個急色鬼看看貨品。”

好不輕換衣侍楊大爺上樓，老鴇又站上小台，笑道：“這便是新花腔了，也該輪到各位高朋。吃酒陪唱的挪步後院單間，找姐兒陪夜就瞪大眼瞧罷！”

“那便不寬衣，陪蓮兒喝兩壺可好？”

“喲，楊大爺是見過世麵的。凹臉寬額頭……怕不是楊大爺把馬兒當了姐兒，吃酒入弄錯了？”

說話的時候，代價已喊到十五兩。宋鐵偏瞧淦無敵，見他低頭沮喪的模樣，曉得這位都頭拿不出錢，自煩惱著。十五兩入弄一把，哪是小小捕頭能玩的。

隻怕蒸餅糕點的都關了門，大酒樓也冇錢，宋鐵再唉一聲，一起餓著尋到涼水巷，五個啞巴弓手都在，不見淦無敵。拱手一圈，見他幾個正挑著油燈圍坐著吃湯，宋鐵直咽口水，又不敢去討一碗，不由暗自罵娘。

蓮兒汪著兩框秋水，昂首看他。宋鐵一時癡迷，道：“你好美……”

“啪啪”拍兩下，樓上又下來七八個姐兒，各式樣笑著亭亭立在小台上。

兩個丫環攙扶得很辛苦，西夏鴇兒腳步輕浮，昏昏噩噩的模樣，被架上小台，坐在一張有靠背的小椅上。老鴇掩嘴笑一陣，悄悄牽著一角揭開麵紗，暴露一張出水芙蓉的臉，帶著朵朵紅暈。

“會猜燈謎？唱曲兒？”鴇兒複又鎖上門，陪坐著道：“水還燙著，喝兩壺再去洗。”

“怎生曉得她是西夏人？”又有人問。
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
“都頭……我……”

隻聽淦無敵哀歎道：“他孃的，雖不是西夏人，要老子入弄一把，這輩子也值了！”

宋鐵慌了神，想去扶，又不敢脫手腳，急得腦門子直冒盜汗。“我錯了，這便出去。”他拔腿想跑，鴇兒急追著拉住他，頭死死地埋上他肩膀，哭得渾身抽抖。“咋……咋啦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