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譬如火宅[第2頁/共14頁]

何中道：“爵爺，我軍一萬八千二百零三位弟兄，都願以身相殉。”

坐在城頭，一眼望下去，儘是殘垣斷壁，而高鷲城正中的百姓廣場中，正堆火燃燒屍首，遠瞭望去，也看獲得屍橫各處。城中很多處所還在傳出零散的哭喊，在暮色入耳來，象一陣冰水淋入心頭，那或許是高鷲城中殘存的住民被搜出了吧。高鷲城經此大劫，隻怕永無答覆元氣之日。

我看著四周。那兩具屍首身下有些黏液未乾，我湊上前去，祈烈在一邊道：“將軍，謹慎點。”

我舉起將令，道：“前鋒五營百夫長楚休紅，奉君侯將令，請陸將軍議事。將軍是”

武侯的大怒我見得未幾，但每一次大怒都會血流漂杵，伏屍千裡。我重視到，連他身邊那兩個形影不離的親兵都有點變色。

那把弓是我的一件寶貝。平常弓隻能射二百步擺佈，強弓最多隻能射到四百步。這把弓傳聞開滿了能夠射到八百步，隻是我最多隻能射到五百步擺佈。現在離那鴟吻的間隔不過百步之遙，要射到那兒，自不在話下。

陸經漁道：“卑職明白，請武侯發落便是，卑職不敢有半句牢騷。”

祈烈這纔像是回過神來，他看著我，喃喃道：“是鬼！是鬼啊！”我被他說得莫名其妙。祈烈不是第一次出陣，為甚麼怕成這模樣？我左手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，道：“彆說傻話，彆讓他跑了，守住出口。”

陸經漁看著城下，漸漸地說道：“是武侯命你來緝捕我吧？”

那什長道：“你看那邊。”

那什長道：“太暗了，那裡看得清？”

那女子麵如白玉，一身淡黃的綢衫，那班歌女個個都是絕色，她更是其中俊彥。隻是，在她臉上，麵無神采，神采象僵住了一樣。或許，她在想著被烽火燒儘的故居，被鋼刀砍死的父母兄弟吧？

我看著他，俄然有種心傷。我道：“陸將軍，我願以功名贖陸將軍之命。”

這一槍我已有防備，親目睹他探下大梁，人直直的撲向我頭頂。就算他的腳用繩索綁在梁上，這一回也不能等閒歸去了。我等那槍快到我跟前，刀又是一推，那槍順著我身材又向下插去，刀鋒颳著槍桿，收回讓人牙酸的刺耳聲音。

我們二十個百夫長有七個新由部屬的什長汲引上來的，武侯大抵也是皋牢他們一下的意義吧。前鋒營百夫長，官職雖不大，卻屬武侯最為對勁的精銳，建功也甚易，這一仗結束後，有一大半必定會或高或低地晉升的，這一次也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以百夫長的身份聚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