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譬如火宅[第1頁/共14頁]

此言一出，貪酒的麵有憂色，酒量淺的卻暗自苦笑。我的重視力卻全放在了武侯漏出的那句話上了。他說“過幾日”便要班師，那麼，他已默許了陸經漁的流亡吧。以武侯這等彷彿不近情麵的人，心中也有凡人普通的豪情。

屠城還要持續兩天吧。兩天後，我們將滿載金珠、女子以及工匠班師。列次屠城，雖說不殺年青女子和工匠，但屠城之時哪管得了這麼多，兩個帝國軍爭奪一個女子，兩不相讓，乃至於將那女子砍成兩半大師分了這類損人倒黴己的事也經常有，不消說甚麼工匠了。

我笑道：“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。”

搜完一遍，我們堆積在大堂中，祈烈道：“將軍，如何辦？”

隻是他已退回坐位。他那一班四個百夫長，一個個都瞪著我，好象我是那告發的一樣。

我提著將令走出武侯營帳，祈烈和幾個什長在帳外等我。武侯賜飲，不是小事，他們也得在外侍立。祈烈見我忽倉促走出來，道：“將軍，出甚麼事了？”

他的親兵把陸經漁解開了。陸經漁站起家，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，道：“多謝君侯。我這就解纜。”他又向我們拱了拱手，道：“各位將軍，多謝。”

“楚將軍，坐吧。“陸經漁走到靠裡的一邊，在一塊殘存的雉堞上用手掃了掃碎石，卻並冇有跟我就走的意義。

這一刀才紮到它胸口，我的人已向下滑去，屋頂上唏裡嘩啦地一陣響，我的人已滑到了房下。

此時我的酒意都已成為盜汗，儘從背上流走了。我道：“把這些屍首燒了吧，謹慎彆燒到彆處去。”

剛纔那人在梁上，我們一燒，熱氣上湧，他必定受不了了，現在隻怕在找陰涼些的處所，大抵頓時便又要進犯。

正燒著，俄然聽得頭頂有一種奇特的聲音，像是粗重的喘氣，緊接著，祈烈叫道：“將軍，謹慎！”

祈烈上前拉開了門。

站起家時，卻見蒲安禮狠狠瞪了我一眼。他這一批人當初在軍校是陸經漁直屬的一班，平常他們也以此自大。武侯也是為了照顧到他們的師生之誼，纔會讓我去將陸經漁縛來的吧。如果要緝捕旁人，我必然很歡暢地做這事，但此時，我卻更但願蒲安禮能再據理力圖。

東門攻防也極其慘烈，陸經漁固然用兵如神，但共和軍最後的精英幾近全在東門了，這一仗帝國軍折損的千餘人有一半是左路軍的。這石階上，儘是些已經固結的血痕，而石麵上也傷痕累累。我實在想不通，以如此嚴整的安插，陸經漁竟然會讓蒼月公和兩千多個城中住民逃出去，莫非他部下都睡著了還是甚麼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