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蓮心果(1)[第1頁/共6頁]

小永走了出去，雙手裡合著一隻麻雀，隻暴露尖尖的小嘴和驚駭萬狀的眼睛：“月姐姐你快看！它剛纔從核桃樹上飛下來的。”

桃三娘淡淡一笑道：“提及來，這兩年收成都不好，天災不竭的，肯多花銀子用飯的人也少了。”

“招家？”我想了想，“招孀婦？”

我點頭。

招孀婦此人看來也是不苟談笑，她隻是略瞟了幾眼，微皺著眉頭道：“那道羹看來還不錯，蒸肉這麼油膩膩的，誰吃？”

我捧著點心盒子總怕跌倒，以是眼睛一徑看著地，這時站定，才抬開端望向那婦人，這一看不要緊，倒把我給嚇到手差點一顫抖。倒不是那招孀婦長得像夜叉，她年紀看來與桃三娘相仿，長著一張肥胖的瓜子臉，顯得顴骨挺高，麵龐非常白淨，不施胭脂隻塗著白粉，雙眉頎長，目光冷峻而鋒利。我甫一昂首不期然間與她對視，頓時內心一驚，彷彿犯了錯似的趕緊又低下頭去。

芙蓉雞燕窩羹：隔水清燉一盅燕窩，然後另取小母雞一隻，去骨刮肉，剁碎成茸，配山藥條、綠菜絲，加勾芡鹽水做稠羹；但它吃法略有講究，做好羹後且暫與燕窩分器皿盛裝，待送到客人家中上桌分羹時，纔在每碗羹裡彆離舀入燕窩。

“咳！容兒你去看看蜜斯的字寫好了冇有。”招孀婦眼角也不瞥地打斷了江婆婆的話，側頭去對丫環叮嚀道。

我說：“彆被它啄一口，很疼的。”

“三娘，招孀婦待在家裡也能曉得你做菜的技術好啊？”我鎮靜地問。

“這是要蒸茯苓糕吧？”我問。

“真的嗎？”小永驚奇地睜大眼睛。

“哦，那就是了。”婆子自語了一句，抬腳便走進內裡去。

柳青街歡香館裡的桃三娘則擅烹一道鮮菱雞湯，整隻小母雞、火腿熬出白湯，再放入剝殼菱肉，極其甘旨。內裡還插手了性平滋補的雞頭，桃三娘說用防風熬出的藥水浸泡，就能保得經月不壞，一鬥雞頭用防風四兩便可。

招孀婦不作聲，桃三娘又從我手裡接過點心盒翻開來，招孀婦又看了看，俄然指著此中一樣問：“這是甚麼？”

桃三娘將冰糖、荸薺切小丁調入藕粉白漿中，大要淋一層糖桂花，進籠屜蒸時候不到一刻，拿出來就是一甑晶瑩的藕粉桂花糖糕，聞起來非常苦澀。我嚥著口水看桃三娘把糕放到一旁去晾涼，又回身去忙著舂茯苓：“三娘，我幫你吧？”

我把一個放到烏龜的背上，龜背隆起馱不住，又滑下來了，差點砸到它的腦袋。它伸長了脖子睜著小綠豆眼兒看著我，彷彿瞪著我似的，我把它抓起來放到頭頂：“你生甚麼氣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