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蓮舫魚(4)[第2頁/共6頁]

“為甚麼？”我雙手拉住衣衿，暴露兩個眼睛問道。

“自我出世至今，經曆過多少複存亡早都不記得了……當初掉落餓鬼道最深處的焚淵地火，我用數月的時候才從淵底火海中爬出來……可雖我不怕死，卻怕看到嫡親在我麵宿世不如死，鬼界天下凶惡相逐，五方大鬼嗜小鬼，上不著天，下不著地……你就待在這，如木蓮的藤斷了，那我就是死了，但你也不必亂跑，有人自會來救你出去。”說到這，他嘴角出現一抹自嘲的猙獰，我看到與他手腕之間的木蓮藤蔓緩緩收回青綠的光，跟著他走去，那看似不長的藤蔓便垂垂延長長出更多新藤，我最後看著他的身影消逝在霧靄裡，才蹲下身來用衣物死死包住頭，閉上眼睛再不敢去聽和想。

在我們轉成分開鴛鴦館的時候，腦後即響起獵獵的狂飆風聲，彷彿那修建在瞬息間就被崩潰傾塌，我想轉頭去看時，春陽就言出警告：“彆轉頭，不要聽，不要看！”

老太太冇理睬我，持續漸漸收網。我不自禁地伸手到臉上掐了一把，用力掐得生疼……寬廣的河麵上飄零著潮濕冷氣的風，吹亂我的額發，把我臂彎裡春陽的那件月衣也吹得今後飛起，轉頭再望那彷彿已遠在數裡以外，山色深沉的墨染孤柱峰，春陽還在那邊吧？

“這裡本就不是你該來的處所……再往前一步，那就是天國的模樣。”春陽現在俄然充滿龐大而絕望的眼神，讓我的心一刹時如驚鳥墮空般冷到穀底，模糊辯白那鼓譟聲中，終究聽出當中有無數女子想向呼喊借力宣泄的疼痛，也有來自像是雄性獸類的刻毒壓抑的低吼……

老太太說話有點顛三倒四的，但彷彿卻在理，我躊躇了下隻好點頭，“那好吧。”

“啊？會倒是會的……”我內心惦記取春陽的存亡，實在不想答允這位白叟，無法她竟拉住我衣袖道：“小女人啊，你來幫幫我老太婆吧？我在河裡下了大網，傍晚時分收上來，恐怕很多呢！可我年紀大啦，冇人幫手做不及啦！”

“哪位？就是剛纔在河邊給我們吃喝的老奶奶？你為甚麼信賴她的話？”我內心太多迷惑，但春陽並不想答覆的模樣，我隻得照他說的辦了。

我奇道：“不是吃的？那是做甚麼用？”

“做這蓮舫魚，你曉得是為了甚麼？”老太太轉目看著我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