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遮胡（下）[第1頁/共4頁]

說來悲傷，荀尚對沈衝非常虐待，聞知他冇有貼身侍從，當日便給他派了兩個手腳勤奮的小卒，我便再也不必服侍他起居了。這導致我再也冇有了獨處的藉口，隻能在公子去找沈衝，或者沈衝來找公子的時候才氣見他。

“你說那些做甚。”宴後回到居處，桓瓖無法地對公子道，“他是主帥，定策天然是他，你當眾質疑，難道拂他臉麵？若換了彆人，隻怕早已遭他麵斥。”

“你若不想做主簿，奉告家中便是。”他在案前坐下，從我手中拿起一冊正歸整的文書看了看，意味深長，“家中想必樂意之至。”

“那是何去處？”我問。

“恰是。”我答道。

世人聞言，無不動容。

沈衝點頭，道：“我觀你常日言語，曉得之事甚為博識，但是你祖父之故？”

我說：“便如公子所言，禿髮磐有何狡計？”

“自是確實。”桓瓖道，“我等一起追來，可曾遇過鮮卑人決死禁止？將軍到此地已三日，每日起炊時，城中炊火寥寥，可見此中不過空殼。”

沈衝看我一眼，笑笑，不再擾他，起家而去。

我四周走了一圈，路過一片老廟廢墟，石像殘破，古樹生鴉，斷壁殘垣裡壘著很多新土，似是墳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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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說：“鮮卑人不是都崩潰了？連遮胡關也不戰自退，逃得無影無蹤。”

關城中的鮮卑人早已逃光，眾軍士喜氣洋洋，荀尚在將官們的簇擁下登上城頭，望著北方的蒼茫之景，神采衝動：“自前朝以來，遮胡關淪亡虜手已百餘年矣，今重歸我朝，同沐聖恩，吾輩之幸！”

我想我那位記下此事的先祖約莫也不是甚麼端莊人，竟曉得了這麼很多。

公子一愣，將文書接過，翻開。未幾，目光定了定。

“何必良策。”桓瓖說罷，指了指關城上，“你二人看那城樓，可見得保衛？”

我並不喜好公子以外的人對我指手畫腳，不過沈衝例外。因而，我順服地應一聲，跟沈衝往回走。

如桓瓖所言，攻城甚為順利。

公子看著輿圖，道：“西北乾旱，無漕運便當，從武威來的糧草，須得靠牛車騾馬來運，到石燕城旬日也不止。將軍推動太快，每次運抵的糧草隻夠保持平常所耗。鮮卑人隻消燒掉一隊糧車，雄師便要斷糧數日；若糧道斷絕，我等便隻好餓死。”

可惜走未幾時，公子的一個侍衛跑來找我，說公子返來了，讓我疇昔一趟。

公子看了看，道：“無。”

知名書中提到過此中兩三次戰事，不過說來風趣，那知名書中所述之事，彆處皆無從可見。我來到河西以後，曾用公子的職務之便，翻閱各處文書的記錄，出乎料想，對於知名書中所提之事並無隻言片語；我也曾向熟知遮胡關的軍士和領導探聽，亦無人曉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