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征途(下)[第2頁/共4頁]
公子有些不歡暢:“你也覺得我離了父母便一無是處?”
若在平時,公子大抵味端著狷介的臉,勉強采取。
說罷,他也歎口氣:“冤孽。”認命地走開。
桓府和大長公主公然麵子大,從雒陽到三輔,公子每日落腳之處,不是貴胄的府邸就是王謝的莊園,美意接待以外,另有慕名前來拜見的大奶名流。
他們十清楚智地,在開赴時才讓公子得知此事。公子最好氣得連門也不出了,那是萬事大吉。
我忙安撫道:“公子何出此言?便是無主公與大長公主互助,公子也必可成績一番大事。”
我轉頭,隻見他不知何時走到了我身邊。麵劈麵時,我才發覺他穿戴鎧甲的身形比平時所見更刻薄,讓人冇出處地心底一蹦。
我很絕望,照這般趕路,不出旬日就要到涼州了。公子竟有如此毅力,實在教人扼腕。
沈衝點頭,少頃,轉成分開。
我擺手:“此乃軍機,不成說。”
“桓公子這麵色,怎似不喜?”一起上,隻聽路人群情不竭。
我奸計得逞,心對勁足。
隻要沈衝,竟對我這個奴婢也這般和順……我不由想入非非,他會不會是對我成心機?
固然惠風說他也習過劍術,但必定不會像公子那樣特地為上疆場籌辦過。趕路這般勞累,他如果一不謹慎病倒……我美滋滋地想,彷彿隻要我能照顧他了。
這話教我虛榮心大為滿足,但是我並不買賬。
這天然是大長公主安排的。
過了弘農以後,他令大隊人馬今後每日疾行,不必為了下榻之處遲延,若到了夜裡碰到不到合適的去處,便在鄉舍借宿或者露宿。
我說:“自是如此。人馳驅一日尚且怠倦,何況馬匹?”
我說:“公子自前程無量,何人敢小覷公子?”
林勳笑嘻嘻:“誰不知公子率性,也隻要你的話能聽出來。”
公子舉頭望著火線,目不斜視,神采冷冷,對周遭的聲音充耳未聞。
因為他的軍職是主簿。
沈衝一貫失職,對此無貳言,隻警告公子騎卒們的馬匹須獲得軍驛中改換,不然欲速則不達。
公子想了想,問:“如此,那些鮮卑人奔襲千裡,莫非也有軍驛?”
我瞭解公子的焦炙。畢竟何述頂替秦王之時,河西局麵已是大好,傳聞隻差一口氣便可獲得全勝。從雒陽到涼州,少說也要一個月,公子如果去得遲了,莫說上疆場,隻怕連鮮卑人的鬼影都見不著一個了。
但這與公子的期許相去甚遠。他的胡想是起碼像書上的霍嫖姚那樣封個校尉,領著一部人馬,獨當一麵橫掃千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