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9.溫禹[第1頁/共8頁]

“逸之，”他不緊不慢道，“這般大事，霓生不會胡言，聽她的便是。”

他的目光堅信又高傲，倒是灼灼生輝，讓人迴避不得。諦視著我的時候，我幾近有一瞬失神。

“若非如此，那日長公主召我去密談之時，你怎會也在場？”

“無他。”桓瓖道，“不過邇來閒得慌，想問問我叔母有何籌算。”

“有甚可值守。”桓瓖彷彿又規複了在國子學時那般玩世不恭的模樣，“現在宮城中最閒的就是太極宮，我悶得實在無趣，聽聞母舅這般有聚宴，便乞假出來了。”

我有些無法，道：“公子有話但說。”

公子和沈衝皆上前，向平原王施禮。

我笑了笑。我就曉得他們會這麼選，因為前策我這般說出來，就是要恐嚇沈衝的。

我驚奇地看著他，忍俊不由。他方纔在馬車裡說他會信我，倒是言出必行。

他說話時，一臉“我就曉得”的神采，比雅會上文縐縐辯論鬥贏了都對勁。

我一愣，道：“子泉公子又諷刺我。”

沈衝道：“我乃太子冼馬，不久前也拜見過皇太孫, 太後令我到此，也可向太子妃稟報皇太孫近況。”

如桓瓖所言，這宴上大多是朝官，甚少常日公子常日去雅集所見到的那些名流和同齡後輩。當然，這正中我下懷。這些朝官皆出身世代為官的士人間家，不乏豪族王謝，除了尚書郎王緒以外，侍中溫禹也在此中。

心中警悟起來，將目光看向四周。幸虧，大家都圍在公子身邊，並冇有人重視這裡。

話音剛落，公子咳了起來。

公子將巾帕接過，自顧地擦了擦，無法地瞥我一眼。

“你不說我也曉得。”他淺笑著朝不遠處一個打號召的人點頭表示，道，“長公主是我姑母，她的脾氣我豈會不知。若說軍國大事，遮胡關不就是軍國大事？你有那般神通，她豈會放過。”

我訝然，看向他。隻見他將神采收斂了些，竟似是在端莊說話。

我無法：“我不那麼說，那個會信？”

“比及皇後脫手，後策如何實施？”沈衝問我。

我說：“如此，隻要一途。太子妃言之有理，皇後要動手，必不會等候多久。表公子要庇護皇太孫，唯有先動手，將皇後和龐氏一係斷根。”

一大早，我就把還帶著起床氣的公子喚醒，拉著他去梳洗，細心地打扮一番。

他的嘉獎我老是很受用，笑笑：“不過舉手之勞，表公子過譽。”說著，我不由瞅向公子，他悄悄吹動手中的茶，似無所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