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8.謝妃[第1頁/共8頁]

去看望太子妃的日子，就定在了明日。

公子卻並無慍色, 策馬到了麵前，下了馬來。雖是暮秋, 他也已經大汗淋漓。他扯開單衣的領口，從青玄手中接過巾帕，一邊擦著汗一邊看我, 嘲弄道：“醒了？”

公子彷彿推測我會這麼說，似笑非笑。

我和公子亦是訝異。

沈衝沉吟，道：“太子妃放心，臣但有命在，必保皇太孫安穩即位，君臨天下。”

太子妃道：“如此，便請冼馬將我兒帶出東宮，將他送得越遠越好。”

沈衝看看我，苦笑：“我也不知。太醫也曾去為太子妃看診，但說不出以是然。我想著，霓生既有些神通的本領，此事或許也可請她一試。”

我點頭，對沈衝道：“我要為太子妃治病，無關之人，還是退出為好。”

“太子妃不成留在此處。”公子看了看太子妃，眉頭一向舒展。他背過身去，對沈衝道：“再這般下去，還是死路一條。”

太子妃望著他：“冼馬果然肯幫妾？”

“公子此言差矣。”我正色道，“莫非君子便不成以眾望退隱，位極人臣？公子且看史乘中那些記敘，明君賢臣當中，多有因時而起匡扶社稷者。隻要才德配位，向來無人說那是嘩眾取寵。公子想成為重臣，乃是為了匡扶社稷，可現在之勢，隻怕不到公子登上高位，社稷便已崩潰，到當時，隻怕世人會怪公子有匡扶之誌，卻阻於臉麵，未儘儘力。”

沈衝畢竟誠懇麪皮薄，約莫是因為公子在場，他冇美意義開口讓留我下來，我深感遺憾。

我看向太子妃，淺笑。

給他將衣袍穿上的時候，我忽而發明外袍穿在他身上，袖子竟是有些短。

公子點頭：“我曉得了。”說罷，對我道，“霓生，你隨我去淮陰侯府一趟。”

當然，話說返來，我做這事，實在也並非隻是為了沈衝。

我將那外袍比來比去，未幾，明白過來。他本年以來，身量又長大了些，最較著的就是他的個子長高了，肩膀也長寬了。我站在他麵前，要想看到他的眼睛，須得昂頭。

鬥贏了荀尚以後，統統活著的人內裡最受折磨的一個，恐怕就是太子妃謝氏。

囚禁太子妃的慎思宮，是毗鄰宮城的一處行宮。那邊與彆處宮室分歧，不但位置偏僻，且四周的高牆如城牆普通堅毅，乃是絕佳的禁閉之所。

公子也暴露訝色。

公子看著我，似笑非笑。

他有太後諭令，可出入慎思宮。守門的衛士查驗了諭令，又看向我和公子，道：“此二位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