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5.籍書（上）[第1頁/共4頁]

“那馬車太小，人多了，路上反而不便。”

我要辦的事須得掩人耳目，天然不成承諾。因而推委說先人在夢中有雲，路上有人隨行不吉，隻須給我一輛馬車便是。如此樸實的要求，長公主豈有不承諾之理，當即應下，讓家令給了我一輛簡便的馬車。

我想了想，道：“保護也可，婢子就算了。”

我不覺得然：“我等疇前跟從祖父時，不也是經常說走便走，有甚難？”

“奴婢曉得。”我說。

但此事非同平常，要找幫手，須得知根知底，談何輕易。事急從權，故而我隻好乞助於曹麟。

“那夜這麼多軍士衝出來，亂鬨哄的，他們賊喊捉賊也不必然。”他說。

長公主猜疑道：“如何不好？”

曹麟拉下臉，不客氣地說：“霓生，你但是拿我們當外人？”

正這麼想著，我俄然又感覺本身實在多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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盤算了主張，我收好籍書，對曹麟道：“我本日便解纜回淮南。”

“你隨霓生去一趟，她有何叮嚀，照做便是，千萬要顧問全麵。”曹麟道。

我謝道：“公主恩德，奴婢冇齒難忘。”

看到這個名字，我啼笑皆非。

我坐在馬車裡，透過車窗望著外頭的天氣，忽而想，公子此時約莫要放學了吧？也不曉得此事他得知了，會不會又莫名其妙發脾氣。

不過曹叔和曹麟既然不肯奉告我，我也不會強求，畢竟我也有事未曾奉告他們。

“如此，你速速歸去纔是，細心祭掃，以告先人。”她語重心長道。

曹麟一愣。

老張和呂稷在商定的城門外等待，我出了城以後，到了見麵之處，二人一言不發地走過來。老張充作駕車的車伕，而呂稷充作保護，騎著一匹馬在中間跟著。

二人自是一笑而過, 我卻為此鬨了好幾日脾氣……此事太長遠, 我幾近已經想不去來, 不料曹叔仍記得清楚。

曹麟問：“你要如許的人做甚？”

我歎口氣，道：“奴婢昨夜夢見了家中先人托夢，道祖祠荒涼，若再不歸去祭掃，隻怕是不好。”

心頭熱了一下，我笑笑：“曉得了。”

那是一份籍書, 上麵寫著雲蘭的來源。她家住在益州一個我從冇聽過名字的鄉裡, 出身商賈之家，是個三十多歲的孀婦，冇有後代, 名下男女奴婢三人, 地步百畝。因是獨生，回家奉侍父母，落在父母籍下。

當然，身上有這很多值錢之物，我天然不會當真單獨上路。且如先前對曹麟所言，我一個遠道而來的有錢孀婦，身邊天然要有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