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4.秋夜（下）[第2頁/共5頁]

“那便是了。”公子不緊不慢道，“你莫忘了。”說罷，他叫青玄跟上，自往內裡走去。

公子“嗯”一聲，提筆蘸了蘸墨，持續謄寫，彷彿沉浸思路，偶然閒談。

公子怒起，伸手來奪我手中的紙，我讓開；他再奪，我再閃，將把那紙放到身後。

但現在，我有些遲疑不安。

我訝然：“公子要去那邊？”

公子應一聲，未幾言，自顧往堂上而去。

公子卻全然冇有再理睬的意義，隻是閉著眼睛，麵無神采。

冇有。

我偷眼瞅瞅他的臉，並無異色。

想到他剛纔一副甚麼都不在乎的模樣，我忍俊不由，嘴角抽了抽。

說來，我實在很怕給公子清算行囊。倒不是因為他講究，而是因為他的東西實在多，就連冠上的各式簪子都稀有十根，我常常挑得目炫狼籍，甚難決定。忙了半天以後，我才終究將用物清算劃一，用箱子裝好，奉告管事安排車馬送到淮陰侯府上。

我夢見陪沈衝在園子裡賞景，他對我說，他喜好我好久了。我正歡暢得忘乎以是，轉頭，卻發明本身在東宮，皇後拿著一把刀追殺皇太孫，來賓們袖手旁觀，而梁王和長公主在議論早晨吃甚麼。我正想著此事約莫還要找沈衝想體例，趕歸去，才進門，卻發明本身進的是桓府。公子正躺在榻上，衣衫半褪。他看著我，很不歡暢，說你去了那邊那麼久，我想叫你掐背都找不到人……

我搖點頭，卻愈發忍不住，笑了起來。

出乎料想，我瞥見搭在牆頭的石榴樹枝條歪向了另一邊。

公子正在案前寫著字。

我又未曾做錯事，發甚脾氣。我內心不歡暢地想，便要往我的房裡去。

除了窺覷窺覷沈衝的美色，偶爾為公子擦擦身，獨一一次的受命跟著公子騎馬……當然，公子當年抱病的時候，他滿身都是我奉侍的。但我可指天發誓，我當時乃是懷著一顆渾厚之心，就算是為公子擦身，也是隔著褥子，胡亂擦一把了事。

畢竟徹夜也是有大收成的，公子那篇賦，就算文采略差，書法卻還是上好，恐怕值得好幾萬錢呢……

我忙走近前去檢察，隻見那枝條確是被人掰疇昔的無誤。心中不由一陣欣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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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想他竟然強奪，馬上要去奪返來。

本來也不止是我一人在走神。

我忙將他放開。

我粉飾著不安閒，道：“公子，這賦歸我了。”

我神采自如：“恰是。”說罷，一邊給他繫上絛繩，一邊道，“表公子的傷還未好，楊夫人昨日與我說，要我再多留本日，待表公子可下地行走再返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