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.沈衝(下)[第1頁/共4頁]
河西的戰事,秦王本打得非常順手,眼看著便要將叛黨剿清。可在這時,朝廷俄然令秦王向西南抵抗羌人,另封新到任的涼州刺史荀尚為征西將軍,假黃鉞,都督涼州諸軍事,率涼州之兵持續征討禿髮磐。
我和他都隻能待在屋子裡,百無聊賴的時候,我就給他講故事,每日三則,從無重樣。
這個太子,提及來,跟我還能扯上一點乾係。
公子的手指悄悄撫過茶杯沿口,目光灼灼:“太子、平原王與殿下皆皇嗣,自不成等閒出征。然秣陵侯新任主帥,則要新揭幕府,他帳下幕僚諸將,該選任何人?”
“怎會儘棄。”桓瓖不覺得然,“在朝廷眼中,秦王可比殘匪要緊很多。”
“哦?”桓瓖笑了笑,“太子麼,這也不是頭一遭。”
“這還不止,第二日,太子與三皇兄到苑中騎馬,太子教三皇兄去父皇麵前替他求戰,你們猜如何?他竟也真去了。”
“臨陣換將,兵家大忌。”公子皺眉,道,“隻怕殘匪得以喘氣,前功儘棄。”
桓瓖和城陽王皆訝然:“哦?”
“你識字?”他問。
此事產生之時,堪堪就在公子與謝浚見麵以後的第二日。固然詔令還未下,但很多重臣貴胄已經曉得了原委。
“不非常想。”我答道。
公子問:“而後呢?”
我有些無語。這話說得彷彿我是因禍得福。
河西換帥的動靜傳出以後,常日沉湎玩樂的貴胄們紛繁主動報國,情勢喜人。
回到室中的時候,他將家人剛送來的幾封聚宴請柬扔在地上,討厭道:“邊疆危急,這些人竟另有苦衷沉湎玩樂之事,莫非是要應那甚麼璿璣先生的讖言!”
公子師承大師,自有一股傲氣。我發明每當這個時候,倔強的直辯隻會讓他傲氣更甚,但迂迴抵賴常常能收成奇效。不巧,我恰是其中妙手。
我無法,貳表情不好就要我講故事。
這並非功德。
我和青玄對視一眼,一聲不吭。
龐後育有二皇子平原王,同為嫡子,離太子之位不過一步。不過龐後戰役原王一貫順服誠懇,彷彿偶然爭位。特彆是平原王,在太子麵前唯唯諾諾,近乎癡人,經常受太子欺辱。
“自是被父皇怒斥了一頓。”
那日,公子非常暴躁。
接下來的事情公然被他言中。
公子問:“那你怎做了奴婢?”
與公子相反,桓瓖並非主動要去,而是他的父親桓鑒親身出麵,在荀尚帳下給桓瓖謀了職,在後軍裡當管糧草押運的司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