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.釋懷（上）[第2頁/共5頁]

沈衝問：“我昏倒之時，是元初將你尋來的？”

這藥的味道雖比公子當年吃的好聞多了，但沈衝喝一口以後，仍暴露辛苦的神采。

我說：“非也，此乃萬事有因。商紂殘暴，乃至滅亡，此乃天命。而伯夷叔齊疏忽於此，而隻糾結於忠孝人臣之謂，殊不知其道本已空虛，為之身故而博來名聲，亦不過徒有其表。”

“那是仆人這般想，夫人可不肯意。”惠風不覺得然道，說著，看看四周，低聲跟我八卦，“你想，公主那般嬌貴的人物，娶返來難道每天似神仙般供著？夫人雖是這府中的主母，到了公主麵前一樣須得低聲下氣。寧壽縣主可分歧，你看她與夫人說話時那和藹勁，不曉得的人還覺得是母女。她封號也不低，配得上公子，讓如許的人來做兒婦，豈不比公主強了去？”

“表公子若喜好，我也給表公子房中插一些。”我儘量讓本身看起來安靜些，藉著給他倒水，粉飾著臉上的熱氣。

真乃千防萬防家賊難防，我在沈衝麵前苦心運營端莊賢淑的模樣，豈料公子竟來拆牆角。

“夢見你那日在元初書房外插的花。”沈衝道，“甚是都雅。”

沈衝暴露驚奇之色。

“當然有，你忘了遮胡關？”沈衝道，“若非你當時卜卦，我等隻怕都要被鮮卑人暗害。”

“這我曉得。”他說。

“你看她方纔打量我家公子那眼神，直勾勾的。必是又想勾引桓公子，又想勾引我家公子。”她越說越活力，“她算得甚麼人？竟想腳踏二船。”

“恰是。”我說著，將衣裳展開，“表公子看，如何？”

沈衝冇有答話，卻道：“你會做針線？”

“父王前次來看望以後，經常憂心。”寧壽縣主對楊氏道，“他唯恐當時送的創藥用完了，便教我再送些來。”

“我在想伯夷和叔齊。”我說。

我隻得走疇昔，向寧壽縣主施禮：“拜見縣主。”

沈延畢竟麵子不小，交遊也甚廣。沈衝遇刺以後，每日都有些親故之人來看望。不過沈延佳耦一貫擔憂客人擾他們寶貝兒子養傷，甚少讓人來閣房當中。故而能讓我在這裡見到的，不是與沈氏來往甚密的親朋故交，便是非常要緊的重臣貴胄。

“可另有一事，表公子必是不知。”我說，“孤竹國便在厥後的遼西郡之地。商占有中原，東為東海，西方、南邊皆為方國所圍，為北方地廣人稀，能夠退守。孤竹國橫亙北境，本乃咽喉，然自從伯夷叔齊出走歧周，孤竹國因君位空懸墮入表裡交困，為山戎攻破，商紂北退有望，隻得眼睜睜看著周人殺來，在朝歌自焚而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