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.曹叔（下）[第1頁/共4頁]

“霓生，”他打量著我，感慨道，“你都長這麼高了。”

我說：“我也是此想，但苦於無人幫手。”

從看到曹麟的時候起，我就有預感他會幫上大忙。而看到曹叔也在，我心中如同巨石落地，已是全然結壯。

幸而當日午後，公子受太學博士崔珙之邀，去太學旁觀新補葺的石經。我盤算主張，半途藉口為書齋治秋蟲買藥，到藥店裡把迷煙的藥方配齊。

我點頭：“隻怕他們不會放人。”

我忙撩開車幃一角，朝內裡張望。

“脆桃一斤三錢，包甜包脆！郎君，來買些吧郎君！”

不過他此番的落腳之處倒是比前次的看著舒暢多了，四周屋舍整齊，看著都是良家。那人帶著我走進一處巷子，在一間小院前停下，敲了拍門。

馬車轔轔走起，分開桓府。

我訝然，朝堂上看去，一人恰好踱步出來。

我說：“收到了。我去荀府刺探過，確在此中。”

曹麟笑道：“霓生，現在你可不愁幫手。父親聽我提及此事時，就說我等定要來雒陽。”

不想過了兩個月，他又返來了。

自從祖父歸天以來，我獨一能稱得上親人的，大抵就是曹叔和曹麟。如果冇有厥後族叔的事，我想我應當會不顧祖父的叮嚀，去蜀中找他們。而進了桓府以後，我一度覺得，我們大抵再也不會見麵了。

以是，當我聽到有人叫賣桃子，甚覺高聳。

我歡暢不已，各嚐了些，公然甘旨如昔。與曹叔父子酬酢著，我四下裡看了看，隻見這屋舍雖簡樸，卻整齊風雅，確是曹叔慣來的模樣。

我聽著這話，心中糾結萬般，隻歎前程盤曲。

“何事？”公子問道。

他將我高低打量，半晌，起家道：“我曉得，隨我來。”

與那夜見聞不差, 她真的是在藏書閣裡住了下來。並且, 彷彿還要住上一段日子。

曹叔笑笑，號召我在榻上坐下。

我到了以後，四周探聽賣桃的曹三娘，皆是無果。

曹麟已經不見了蹤跡。我下了車，與公子彆過，回到府中。待公子的車馬走遠，我見無人重視，從一處偏門走了出去。

父親？

曹叔淡笑：“雒陽聲色犬馬之地，凡有人提起，怎會少得了他。”

我說：“曹叔放心，此事我自有主張。公子待我甚好，臨時留在桓府無妨。將來就算桓府不放人，我要走，他們也攔不住。”

曹叔說：“此事不難，我帶了財帛來，足覺得你贖身。”

我將桓府當初買我的啟事說了一遍，道：“公子的母親是大長公主，堅信我可為公子擋災，當不會等閒放我拜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