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.曹叔（上）[第1頁/共4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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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們並冇有被放在書架上，而是裝在了幾個箱子裡，擺成一排放在牆根下。那些箱子都是祖父的，若非麵善，我幾近錯過。上麵冇有封條，想來已經被人翻檢過。我一個個翻開檢察，大略地預算了一下數量，當是全數都在。

“……夫人果然要命，這般悍妒。”

我取出一小截蠟燭，用火石點上。燭光微小，但已充足看清周遭。

大長公主冇有誆公子, 而後, 她的確冇有再帶著我去這裡去那邊, 隻是偶爾讓我疇昔問兩句。

正清理陳跡，俄然，我聽到了一些哭鬨的聲音。

我在書架間漸漸走著，細心檢察，尋覓我的書。實在我並不必停下來一冊一冊翻，雲氏對藏書有獨門心得，每一卷冊裡都夾有特製的香葉，可防黴驅蟲。我對那味道乃是熟得不能再熟，且數百冊書放在一起，氣味定然不輕。

最較著的，就是豫章王以雒陽地氣寒涼，不宜養病為由，將王後和世子送回了趙國。而任太常丞的梁王以祭奠祖靈為由，到離雒陽百裡以外的帝陵去了。而桓府中，大長公主以剋日府中多有失竊為名，令家仆們練習武事，久不摸刀槍的府兵們也每日練習起來，在府中巡查。

關於宮中的事，也不過是在奴婢閒暇時或者仆人用膳時會被提起。但我曉得，暗害之事已是悄悄成形。

話語聲漸小，冇多久，跟著他們消逝在夜色裡。

藏書閣修得甚好，足有三層，風雨不透。夜裡冇有燈火，也冇有月光。藏書閣裡為了遮光擋風，窗戶做得非常豐富，出來以後，幾近烏黑不見五指。

“唉，主公疇前一貫不貪色，可太子監國以後便也暴躁起來了。夫人道情誰不曉得，怎能容下？”

潛入荀府對我而言並駁詰事，那藏書閣在荀府的後園，除了些把守清算的家人，也無甚保衛。可那書有八百多冊，憑我一人要全數運走，隻怕是難。

那些人公然是往藏書閣而來的。為首者是其中年婦人，看上去穿戴甚為講究，不似仆婦。中間提燈籠開道的是兩個男仆，另有幾個婢女，手中拿著承擔和瓶瓶罐罐，中間擁著一個年青女子。

“嘿嘿……”

事不宜遲，我拿出承擔布攤開，把書裝出來。隻取了二十來本，承擔就已經非常沉重，再多就難翻牆。我放下貪念，將承擔裹好綁穩。

門上的銅鎖固然大，但難不倒我，用細針捅了三兩下便開了，如同無物。我謹慎地將銅鎖掛在一邊，排闥入內再掩上，悄無聲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