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.皇後（下）[第1頁/共5頁]

大長公主道：“既是為了救援聖上，太後豈會不肯。隻是太後尚在宮中，冒然發詔，荀黨一旦發覺，不但太後，連中宮與我等亦將性命危急。為安穩計，須得先將太後救援出宮纔是。”

“為何帶上你？”

我說：“為何？不成卜問麼？”

時價初秋, 寺後的林間已有樹木初紅。一名和尚引著我們走到一處小院前, 敲了拍門。

“這恰是他們思慮全麵之處。若聖上暴亡，天下人豈不生疑？”皇後道，“公主但往前想，太子白日犯了巫蠱之事，是夜，聖上即不省人事，天下豈有這般偶合之事？太子行事一貫狠戾，對聖上亦悖逆不孝，此乃眾所周知。在宮中行巫蠱之事乃是極刑，即便太子亦不得免，一旦事發，莫說東宮，就連荀氏亦不免連坐滅族，凶惡如此，又何懼鋌而走險？”

皇後道：“此事公主儘可放心，殿中將軍庾茂及諸將，北軍中的後軍將軍、右軍將軍等，皆對聖上忠心耿耿。一旦起事，必可保護太後全麵。”

“朝中之事皆凶惡，你莫沾為上。”公子道。

大長公主笑了笑。

“為我求婦？”公子猜疑地看我。

公子歎口氣，皺眉道：“這般情勢，母親另有閒心管這些閒事。”

“妾多日未曾見聖上, 未知現下如何？”大長公主問。

不過他發明得遲了，本日，大長公主已經將網大抵佈下，要動手捕魚了。

我瞭然。撤除太子，對每小我都隻要好處。大長公主雖戰略不敷，可在短長輕重之事上，倒是錙銖必較，諳練於心。

“自是與我有關。”我說，“公主唯恐那些方士貞人胡說，便帶我去旁聽。”

公子道：“母親但是要將霓生收疇昔？”

我應下，心想，說是這麼說，大長公主花了那麼多錢，怎會情願隨他攪和。

“去給公子求婦。”

大長公主道：“此乃謝氏、豫章王與妾共議之策，然妾乃輕微之輩，常覺心力不敷。今遇皇後，方心胸頓開。中宮母範天下，若論正統，無出其右。妾故而將此策獻與皇後，願皇後采取，以成大事！”說罷，她慎重地向皇後伏拜一禮。

“中宮安知？”她問。

“可我方纔問了車伕，你隨母親去了白馬寺。”

“我要霓生做甚。”大長公主看我一眼，笑了笑，對公子道，“你放心，她仍在你院中，本日以後，我也不會總來使喚。”

我和大長公主來到寺中之時, 離巳時二刻另有約一個時候。

荀尚手中有天子和太子，已是端坐正統，豈會因為一紙聖旨就跟著造反。且不說策劃這些藩王和州郡發難有幾分掌控，就算勝利地發兵而來，隻怕兵馬還冇瞥見雒陽，荀尚已經動手將太後及一眾同行刺了個遍。太後的聖旨不過是為了師出馳名，隻要在手握勝券的時候纔好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