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2 和談（下）[第2頁/共4頁]

我瞭然。曹叔和我一樣，秉承了祖父的教誨。凡成大事，眼觀四路耳聽八方，偷聽反間之法層出不窮，蔣亢這方麵自不是敵手。

“相互相互罷了。”我眨眨眼，“皇兄。”

他頗是落拓，正坐在闌乾邊上，低頭看著水裡的魚，是不是往內裡投些魚食。

曹叔持續道：“當年，雲先生不附和我複國，曾勸我與他回籍去，過清淨日子。可我當時實在放不下，與雲先生分道揚鑣。”

我說：“甚巧了？”

他說著，暴露苦笑，目光深遠：“當時，雲先生就已經警告我，人各有命，不成強求。當下經曆過很多，我也終是明白，阿麟本與我那誌向無關，若要他來承擔，對他乃是不公。”

“皇天在上，後土為證，司馬胤視雲霓生如同手足，以為義妹，封淮南公主，食邑萬戶，六合共鑒，如有懺悔，天打雷劈。”我背誦結束，理直氣壯道，“殿下，這帛書上有殿下落款及指模，還請殿下兌現。”

秦霸道：“薛將軍，這位雲女史，將軍當是熟諳。”

我聽得這話，氣極反笑。

“我未曾奉告他, 不過他能猜到。”曹叔拿出一塊手帕, 給我細心地擦拭眼淚, 緩緩道, “教中的事還未完，此時向他明眼太早。霓生，你比阿麟心機強韌，我奉告你，也是讓你有所籌辦。阿麟與你自幼情同手足，你曉得他脾氣純真，若我哪日俄然不在了，須托你多多照拂……”

“為了拖住他是真, 這病無治也是真。”他聲音暖和, 說著，將手按在我的肩膀上, “霓生，人終有這麼一日, 雲先生如此，我亦然。”

也就是在當時候，曹叔有了退意。開端動手佈局後路，與秦王和談便是最上之策。厥後明光道攻占魯國、濟北國和東平國，一來是為了減緩明光道財務之危，二來則是為了在與秦王和談時能有更多的籌馬。但也是在當時，曹叔因為身材不適，將領兵之事交給了蔣亢，而蔣亢的野心也更加透暴露來。

我點頭，從袖中取出一張帛書，遞疇昔。

曹叔應一聲，從榻上坐起。

我看著他，少頃，道：“我已無恙，多謝將軍。”

我看去，愣了愣，倒是薛尚。

“恰是。”我說。

我忙道：“可你昨日說，這病無礙，假裝病重是為了拖住蔣亢。”

我說：“這是殿下與明光道的買賣，與我何乾？”

秦王：“……”

這倒是風雅。我心想。

我說：“不敢。隻想問問殿下，蔣亢與大長公主勾搭之事，殿下可曉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