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0 成皋（下）[第1頁/共4頁]

我忙將他推開，喘著氣望著上方。

公子？

桓瓖冇有說話，未幾，忽而睜大眼睛望著不遠處：“那是何人？寧壽縣主麼？”

公子低頭，在我的唇上吻了吻，少頃，讓我重新躺歸去。

那感受頗是實在，我忙將他的手抓住，隻覺掌心暖和，苗條的指間微微帶著些粗礪，恰是熟諳的觸感。

我迷含混糊地應一聲。

我躊躇半晌：“你母親，也在滎陽。”

傻瓜。

我曉得這般景象, 唯有公子破關可解釋，心中早已衝動彭湃。不等他們再說話，我翻身上馬, 朝陣前而去。

鼻子倏而一酸，悠長以來的思念和擔憂一下化作淚水，從眼眶裡湧了出來。

遠瞭望去, 關城的大門已經翻開，護城河的吊橋也放了下去，源源不竭有兵卒從城內湧出。觀其行進，並非井然有序，卻似避禍普通搶先恐後, 如同決堤的大水普通，朝沛王兵陣的背後衝去。

先前的事垂垂想起，我看著公子，又驚又喜，仍感覺難以置信。

身材輕飄飄的，彷彿飄在雲上。

耳邊總有些嘰嘰喳喳的鳥叫，當真煩人。

我用袖子擦了擦眼睛，又好氣又好笑。

我等皆是一驚, 隨即到高處去張望。

我張口，隻覺心被一點一點的填滿。

他服侍起人來頗是細心，那粥有些燙，他舀了舀，悄悄吹涼了，才送到我的嘴邊。

“醫官和曹先生都來給你看過，說你是勞累過分，摔下時恰好頭磕了一下，便暈了疇昔。”公子說著，摸了摸我的頭髮，“曹先生特地給你檢察了傷勢，說你無大礙，本日就會醒來，果不其然。”

他看著我，深深吸一口氣，輕聲道：“我曉得。”

疆場瞬息萬變，目睹那成皋關中的潰兵湧出，要往自處奔逃, 這邊也拉長戰線, 如口袋普通將關前封堵。先前的攻城械具，當下成了防備的拒馬, 被推到陣前。曹麟和薛尚各領兵馬, 在中間與兩翼佈局, 將成皋關前死死堵住。

我訝然。

“好些了麼？”那聲音問道。

早在當年的遮胡關大戰以後，我就當真地跟他說過，就算非要親身上陣，也須得在四周帶著幾十貼身保護，萬不成忘乎以是衝鋒在前。

說罷，他將厚褥和隱枕取來，墊在我的身下，讓我半坐起來。

“你……”我望著公子，睜大眼睛，有些不成置信，聲音發澀，“……我在做夢？”

公子正在麵前，穿戴一身長衣，看著我。

未幾，我的麵前一黑，再無知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