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郎

29.窺天(上)[第1頁/共4頁]

我說:“宮中如此繁文縟節,也怪不得公首要擅自出來。”

“亦曾殺敵?”

雲棲寺不大,不到半個時候,已經走完。

公子有些鄙夷:“你五百錢便想換我一幅字?”

“哦?”她顯得很有興趣, “你也為我算一算,如何?”

我說:“大家誇南陽公主貌美無雙,本日所見,公然如此。”

他說的實在是實話。

至公子桓攸道:“兒本日收支官署,也多聽人群情起此人,說他原是混跡販子之輩,現在得了勢,連朝官也不放在眼裡。”

“甚麼良醫。”桓攸道,“若論醫術精美,那個能比過太醫署?這天下至心想讓聖上好轉的,也就我等與太後罷了。”

寧壽縣主卻問:“為何?”

“這亦是怪哉, ”寧壽縣主道, “你不成為我算卦,卻能算得軍機之事。”

“哦?”寧壽縣主道,“到時,公子亦仍與我劃一往麼?”

公子道:“你也給我算過,莫非我命格不貴?”

“奴婢粗識一二。”我說。

“奴婢惶恐,不知何德何能,得沈公子如此抬愛?”我羞怯道。

我哂然。

大長公主聽了她們一番輕聲軟語,神采終是緩下了些,歎口氣,叮嚀家人呈膳。

我說:“奴婢雖曉得些問卜之術,但斷不敢為縣主來算。”

“偏袒?”桓攸“哼”一聲,“他倒是敢,不過是看你惹不起罷了。”

聽得這話教,我忽而警省。

“可公子承諾了同遊之情。”我說。

我訝然。

“聽聞桓公子和沈公子擊鮮卑之時,你亦隨行?”她問。

成果如我所料,大長公主再不肯讓步,安排公子去當了議郎。公子雖忿忿不平,但還是守約地給寫了一篇賦交給我。

“公子捨不得便罷了。”我說。

合法我想著如何說話,公子忽而道:“你方纔為何不肯給寧壽縣主算命?”

我笑笑:“那是鮮卑人的卑鄙之計,如何能與縣主比擬?鮮卑人企圖險王師於險境,而王師得佑於天, 奴婢問卜乃是順服天意, 故而無妨。縣主乃金玉之軀, 若加妄測, 則違於天道, 到時奴婢受懲事小, 隻恐傷了縣主福報。”

公子應一聲:“嗯。”

這位寧壽縣主的事,我早有耳聞。豫章王世子年幼,王後久病,縣主是長女,雖隻要十六歲,卻已經擔起主母之責,打理王府中的一應家務。對於這個女兒,豫章王亦非常心疼,凡會客赴宴,必攜縣主同往,如世子普通倚重。

公子: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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