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.重疾（下）[第1頁/共4頁]

隻聽一人據理力圖：“昨日還是戌時，本日怎成了酉時？”

耿彷的神采僵了僵，掃了耿汜一眼，持續和色道，“太傅是曾提過酉時設禁之事，隻是諭令還未到。”

公子道：“耿司馬不必多禮。太傅命令戌時設禁，方纔聞司馬所言，似有變動，未知新諭令在那邊？”

既然寧壽縣主如此美意，我也不好不見機，跟在她前麵，垂垂與前麵兩人拉開了間隔。

寧壽縣主淺笑，道：“我聽淮陰侯府上的沈女君說，你會算卦問卜？”

耿汜轉頭，看到公子，一愣。

我說：“戒嚴終非悠長，隻不知要到何時？”

“昨日是昨日，本日是本日。”耿汜不耐煩道，“這是太傅之令，要麼拿錢，要麼到獄中實際！”

公子並不常與女子說話，他常日扳談最多的女子，便是我。不過我在他眼裡到底算不算女子，非常值得商討。

“哦？”公子道，“若我管定了呢？”

公子訝道：“為聖上祈福乃大善之事，公主與縣主何必微服出城？”

公子不與他膠葛很多，道，“既是未到，便不該此時設禁。且未公書記，民人無處曉得，招致痛恨，亦非太傅所願。”

耿汜氣急，但究竟曉得公子惹不起，乾瞪著眼。

公子聽到這名字，神采沉下，未等我再說，下了車去。

我答道：“奴婢恰是。”

寧壽縣主道：“公主在宮中日日奉養聖上，勞累不已。除祈福以外，我還想帶她去散心玩耍。若遵循宮中端方，不但禮節煩瑣，另有大隊儀仗，必是勞師動眾，消遣不得。”

世人腳步緩緩，在梵刹的殿閣間穿行，寧壽縣主則更是不焦急，走得比公子和南陽公主慢兩步，落在了前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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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此時，火線一陣開道聲傳來，望去，倒是城門校尉耿彷趕了來。

耿汜轉而朝那些人氣勢洶洶走去，揮起馬鞭就打。

“可惜我非長居雒陽，對這些名勝亦無所曉得。”寧壽縣主神采遺憾道，說著，看向公子，“幸虧桓公子在此，不知可否代我引公主旅遊此地？”

耿汜瞪著眼睛，但在耿彷麵前畢竟不敢猖獗，隻得從命。

耿汜笑容淡下，意味深長道：“議郎，此事還是莫管閒事為好。”

我和公子皆訝然，從窗外望去，卻見是先前那輛馬車停在了路中。

待得近前，那馬車上的車幃也翻開一角，待得看清內裡坐著的人，我愣了愣。

“是耿汜。”我說。

公子道：“恰是。”

公子卻不為所動，道：“耿司馬不必勞煩，既是太傅之令，我也自當遵循。待司馬示以諭令，是罰是走，我亦悉從發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