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1.白鶴（上）[第1頁/共5頁]

“如何了？”我問。

可惜幾年以後，我祖母就歸天了。祖父一度低沉，厥後我父親娶妻，住到了縣城當中，祖父才又重新出去遊曆。也就是當時起，璿璣先生重回江湖。他借用羽人的典故，做了一身白羽裘，又養了一隻鶴。果不其然，這身行頭玄而獵奇，加上高祖之讖，璿璣先生之名傳遍四海，為世人追捧。問讖之資，亦一起水漲船高。

曹麟大我兩歲，在我來到祖父身邊的時候，他和曹叔就已經在了。雖說他二人是父子，但我從未見過曹麟的母親，隻傳聞他實在是曹叔撿來的。

據他說，他獲得報酬最多的一次，就是當時方纔以荊州刺史之身起事的高祖所賜。祖父說，高祖雖不是諸侯中最強的，但以他數場撻伐的所見，策畫最為超卓，且識人善任，可謂梟雄。不過祖父說他當年並未想很多，所謂十三年得天下，不過是按高祖與各諸侯的態勢大略預算而來。他見高祖時，更多的是極儘吹噓之能事，誇高祖有王霸之氣如此，好拿錢走人。當年高祖也的確風雅，被祖父誇過以後，順利地打下了徐州，回師便將祖父找來，痛快地賜了他百金。這財帛非常要緊。祖父已感覺中原戰亂太深，不成久留。得了這財帛以後，馬上回籍，接了百口遷往蜀中遁藏戰亂，直到十三年後，高祖定都雒陽，淮南安寧，才返回故鄉。

桓府在城西貴胄堆積的闔閭門外，一貫無多少閒人，門路喧鬨。我繞了幾個路口，肯定無人跟梢, 放下心來，獨自往雒陽大市而去。

“不是，我本身偷跑來的。”曹麟說著，不幸兮兮，“霓生，我想你們了。”

心中感喟，這般顯眼的藏頭詩，有經曆的人一看便會曉得。過了這很多年，他還是這般全偶然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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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麟，是祖父的保護曹叔的兒子，也是我從小到大的玩伴。

他腳步甚快，未多時，拐進巷子裡，將店東人的謾罵聲甩得遠遠。

午膳以後, 公子回房小憩, 我與管事說身材不適, 要出去找個郎中看看，告了假, 從後門分開了桓府。

我非常瞭解公子撻伐以後，為何好一陣子冇有再去碰他的刀劍，因為我當時比他還要難受。接連好幾日，我都在惡夢中度過。好幾次，我在夢中被祖父喚醒，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。不過自前朝喪亂以來，流寇各處，我並冇有很多時今後怕，遇了幾次打劫以後，我再也冇了惡夢。我仍記得曹叔當時對我說的話，他說，人一旦拿起了刀，便再無轉頭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