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陽火[第1頁/共4頁]
葫蘆在台階上滾跳,空空聲未止,又有一個聲音自半空中飄落:“白鬼使摔酒,天下奇聞!”
“嗯,騙鬼。”
他連聲笑回:“門上那些釘,我早就看著氣不順了,等用了鬼使大人賞的狗腿後,馬上拔了去!”
白靴被血水滲入,染得班駁。
牛頭不再說話,伸手抓住白無常腰間的絲絛,又弄出一陣風,提著他落入森羅殿。
冇有一個正凡人會情願走這條路,卻有一個白衣人正搖搖擺晃的走來。
“他嘎的一聲,昏死疇昔了。那白眼翻到了天靈蓋上,活笑死我了!”
剛待下嘴啃食,卻被白無常用羽扇止住了嘴。
伸出雙手烤火,牛頭笑問:“我們開端吧?”
門上有釘,將白袍劃做襤褸,手裡的葫蘆也摔了出去。
冷風。
牛頭哈哈大笑:“你本來就冇有氣,喘甚麼?騙鬼啊?”
馬麪點頭晃腦的念著:“黃口小兒,乳臭未乾,那日天寒,我將他拆骨燉湯,想一解寒氣,成果他肥大枯乾,燉了一夜,卻冇燉出一滴油來,最後這鍋殘湯連狗都不喝。”
收起笑意,兩人齊看向白無常,語聲漸冷:“你我兄弟三人,向來相互不分,你從陽間帶返來的物事,也冇少分我兄弟好處,明天不管如何,我們兄弟也要聽到你親口罵他幾句,以證你心。”
陌生是因為你冇去過,熟諳是因為你畢竟會去。
“不過……”白無常抽出羽扇,護住胸膛,輕笑:“二位兄長真的那麼有掌控能贏我嗎?”
他醉了,但還是提起葫蘆往嘴裡倒酒。
走了一小半,便坐下大口喘氣,幾次想抬手喝酒,卻因為喘得太急,冇法下嚥。
模糊見到葫蘆就躺在不遠處,有力的一笑:“如何你也棄我而去了?”
牛頭,馬麵相視大笑,前仰後合。
勉強擠出一絲苦笑,白無常隨聲說:“二位兄長罵人的本領日趨漸長,小弟好生戀慕。”
馬麵笑問:“如何?”
這些瘦鼠的眼睛是紅色的,火紅,彷彿未燃儘的炭。
聽到身後有人謾罵,他漸漸起家,摸到門前,笑說:“火氣這麼大?把穩勾來天雷。”
又喝一口酒,無法的輕歎:“要不是我曉得豐國京都庭蕭瑟,還道是又有人打上門來,屠了森羅。”
森羅殿前,左有油鍋,右有磨盤。
一葉白羽扇斜插在他的後頸處,白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。
牛頭、馬麵的形象本來傳自佛教,牛頭為獄卒,馬麵為羅刹。這兩個形象後被玄門所用,這纔在我國官方傳播開來,遍及說法是牛頭使鋼叉,馬麵使鐵槍,專抓小鬼,屬森羅殿前司刑官。好占小便宜,同時又有點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