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.第十五章[第3頁/共3頁]

霍夫人待丈夫交代結束，挽了霍銳承的手，一而再再而三地丁寧，不過乎是讓他勞逸連絡，相中誰家令媛，定要捎信給她如此。

正愁該開口說甚麼，馬車渾家影一晃，躍下一纖瘦身影。

“二表哥曾說願為我分憂，此話還作數嗎？”宋鳴珂深吸一口氣，突破沉默。

來往百姓絡繹不斷，不時偷望停駐城牆下的霍家步隊；而霍家步隊則神采奧妙，不時偷望十餘丈外的小樹林。

踏著泥濘殘雪，二人越走越遠，霍睿言的霽月光風之態模糊添了一絲焦灼。

“見太長公主。”霍家高低躬身施禮。

“此番北上，少則三年，多則五到十年，你單獨留在都城，務必刻苦勤奮，戒驕戒躁，儘儘力保衛君主，不負我霍氏男兒之名！”

驟風四起，雲層分裂，天光悠悠灑落在二人身上。

貳心中一凜，撩袍欲跪：“定當經心極力，死而後已！”

直到方纔遠遠見那毛色油亮的紅色駿馬，那夜被霍睿言圈在馬背上的赧然翻湧複至，滋長久彆相逢的高興，又勾出即將分離的愁思。

…………

——源自他的淺笑。

“表姐，塞翁失馬，焉知非福，何況失了匹劣馬？”

因為宋鳴珂曾以兩種身份活潑宮表裡，“長公主得急病”的動靜並未遭人思疑。

宋鳴珂不談政事，僅問候霍浩倡佳耦，又對霍大蜜斯勸勉一番。

出了城門，因春寒料峭，霍浩倡請同僚不必遠送。兩邊相互謙遜，依依惜彆，笑談壯懷狠惡舊事。

半盞茶時分後，小隊人馬護送一輛款式講求、裝潢儉樸的馬車緩緩駛出城門。

宋鳴珂千叮萬囑，命人捧出兩箱物件，綾羅綢緞贈送霍夫人與霍瑞庭，量身定製的銀盔鐵甲則賜賚霍浩倡……獨獨漏了欲言又止的霍睿言。

“我們兄妹自幼受你們心疼，和表姐、表哥們親如手足，拜彆之際，既無外人，何必講究太多？”

從眾位叔伯的言談間，霍睿言讀到了他們對父親的欽慕與崇拜，而非恭維阿諛。

朋友告彆後，霍浩倡袍服飛揚，雙目炯然直視宗子。

翌日，朝雲靉靆，微風輕暢。

宋鳴珂雙手亂搖：“本日，我以長輩身份為長輩踐行，大師不必多禮。”

他剛命令起行，忽有一人騎快馬奔馳而來，“侯爺稍等！長公主駕到！”

他幾次回顧，卻不知期許的是甚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