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漩渦[第1頁/共7頁]

這毒發作得慢，若不脫衣檢察，一時半會發覺不出。

我精力一振，像抓著拯救稻草般緊緊纏住了他的脖子。他行動健旺，遊速極快，幾個猛子紮下去，乘風破浪，帶著我遊到了一處河灣的淺灘上。

衣袍纔剛褪下，梁然便驚叫一聲：“皇上，你的身子如何了？”

此人喜怒不形於色，做起事來卻雷厲流行，倒許是個會成大事的人才。

這魚鷹並不怕人，我戴的銀甲觸到它的喙，它不但不躲，反而密切的啄了幾下，像是遇見了同類。我生出點玩心，緩緩伸手，容它飛到了胳膊上來。

我心下寒意森森，取出白厲予我的丹藥吞下，命梁然取杯水來。他見我神采嚴峻，慌裡鎮靜地呈了杯水來，我隻顧盯著鏡子，嚥下半口，才發覺是酒。

正聊在興頭上，一串號角忽而響徹雲霄——

“皇上，談笑了。”

他見我誤服，竟也不動聲色。

因這幾年蕭瀾的妃嬪中誕下子嗣的寥寥無幾，他得了此物自是大悅，當下重賞蕭瞬，賜金幣五箱，又以助戰之功為名封他為和舜親王，並贈冕京內的宅院一座，為舜親王府。蕭瀾此舉，令我實在忐忑。

我說不了話，點了點頭，有力地倚著樹乾。

在我思慮不安之時，蕭瀾從盒中取出一塊榲肭，衝我笑了：“太上皇體虛，比朕更需求這個，”說這，他便叮嚀身邊的宦侍，“去，呈給太上皇一塊。”

“是啊，特彆是太上皇，在我們幾個兄弟中最是早慧，若璟兒有他當年一半懂事便好了。”蕭瀾看了過來，目光隱含深意。我知他又在提我少時老逼迫他之事，展開羽扇，擋去他視野，低頭啜了口酒。

我神采一沉，似吃了顆爛酸莓，表情敗了個透。我現在這般身子，那裡能騎馬射箭，如果蕭瀾逼我與那狂傲高傲的烏邪王比賽，豈不是用心令我出醜？

正在我不亦樂乎之時，身邊忽而響起一個清柔且耳熟的聲音。

你不會覺得你當年與五姐的事，是我告發的罷？

我悄悄吃驚，這小子這技藝，縱是我當年身子骨好時與他單打獨鬥，也不見得能打過。從刺客背後摸出弓，蕭獨伏身潛行，上弦拉弓，一箭一個，例無虛發。

他歪著頭，嘴角一勾：“我。”

蕭瀾展顏：“哦，是甚麼，給朕瞧瞧？”

他出征這幾月都冇派人賜我丹藥，我天然好了很多，但好，又能好到那裡去呢？

“太上皇，皇上請你疇昔咀嚼點心。”

“什,甚麼如何？”一股隱形的壓力當頭傾來，我舌頭都打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