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暗湧[第1頁/共4頁]
我目光四周遊離,不經意落到他堆放書卷的桌案上,見卷軸之間有一塊光潤白亮的物事。我自一眼便認出那是南海盛產的硨磲。那硨磲被雕鏤得棱角清楚,中間放著一把小匕首,明顯是還未完工,還看不出是要刻成個甚麼東西。
“是孤動靜太不通達了。”
現在,這曾被我打得落花流水的烏邪王竟堂而皇之出境冕國皇城,搖身一變成了高朋,更或許有與我聯手之意,我怎能不去會一會他?
這夜,我研讀了蕭獨修補後的《天樞》整整一夜,次日淩晨才入眠,心境還是久久未能安靜,愈發信賴他是受鼻祖天子托夢才得知殘破部分。這般透辟精煉的觀點,底子不似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所能貫穿出來的,實在不成思議。
白厲點了點頭:“隻是這丹藥有點忌諱,不能與酒同服,不然會生毒性。”
我話音未落,便被身後傳來的禮樂聲壓了疇昔,有人高喊――“皇上駕到!”
麵前泊於護城河岸的“天舟”流光溢彩,龐大的帆船彷彿雲翳,令我神思一時有些飄然不定,憶起少時與父皇和幾個兄弟姐妹們一起乘船南巡的景象。
“皇叔,你在看甚麼?”
我彆開臉去,假裝冇有瞥見,內心卻不由震驚這類□□竟然呈現在這裡。蕭獨這小子,難怪會對我產生不該有的旖念,小小年紀,都看了些甚麼東西!
我笑了一下,心中暗潮湧動:“七弟......甚麼風把你從瀛洲吹來了?”
“你這幾日可又見到了烏沙?”我一麵問,一麵起家,容順德為我換衣。
我接過錦袋,塞進衣間,眯起雙眼:“連你都感覺朕弱不由風了?”
也許,我不是該與他保持間隔,而是該設法將他皋牢得更牢些。
正在我入迷之際,忽而一個熟諳的身影呈現在我視野中。
我暗忖,莫非是鼻祖天子給他托夢了不成?
“好了,朕冇有指責你的意義。你如此忠心,朕打動都來不及。”
“不礙事,許是老弊端又犯了,歸去安息一晚便好。”
此次返航,必定要颳風波。
如此想著,我的心突然一沉,魂不守舍的站起家來,一腳踩著袖間滑出的天樞,一個踉蹌,險先跌倒,被蕭獨順手一撈,便抱了個滿懷,麵貼麵坐到他大腿上,將他撲倒在地。那春-宮圖滾落放開一角,適值不巧便像極了我與他此時的姿式。
起轎之前,我遠遠瞥見蕭獨寢宮側方通往其他皇子寢宮的長廊絕頂,有一抹靜坐於輪椅上的身影停駐在那兒,彷彿已暗中窺望了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