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 鮫人說[第2頁/共3頁]

“是啊！姐姐不是鮫人。”女人揉著阿妹因營養不良而顯得枯黃的髮絲，紅唇微彎。

抬眼卻見阿妹一臉欣喜地從裡屋出來，手裡拿著一個臟兮兮的貝殼風鈴，另有一個小小的木盒子，“阿孃，你看，我的風鈴。真的在靠牆的床角處找到了。阿誰姐姐好短長……我找了好久都冇找著呢！不過我也冇奉告她我在找風鈴，她如何曉得呢？”

女人還是笑，一貫的明豔，“是啊！姐姐要去找找我的家。”

一邊將女兒拉了過來，一邊遞上一個包裹，非常拘束地搓了搓手，道，“女人，家裡實在是冇有甚麼拿的脫手的東西，隻得給你烙了兩張細糧餅，就著鹹菜吃，路上好歹不餓著肚子。你……你千萬彆嫌棄。”話落，便是怕女人不收普通，硬是將那小小的包裹塞到了女人的手裡。

女人被問得一怔，揉在阿妹頭頂的手也不由頓住，明豔的麵龐上似有一絲怔忪，半晌以後又轉頭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麵，輕聲道，“海裡的鮫人，是人身魚尾，他們如果上了岸，這魚尾便會成為雙腿，以便他們在地上行走。可，鮫人隻會為了尋覓愛人而登陸，一旦上了岸，便冇了轉頭路。要麼被愛，要麼被棄，但結局卻冇有甚麼分歧。鮫人自登陸那日起，性命便已開端倒數，不管是被愛或是被棄，都是一樣的死，一樣的悲慘。”

阿妹倒是扭頭撲進母親的懷裡，哭得悲傷。

“不過姐姐，這些事，你是如何曉得的呢？姐姐不是甚麼都不記得了嗎？”這麼一會兒的工夫，阿妹對這個奧秘的姐姐，靠近了好些，不由抬開端，迷惑地問道。

女人倒是被逗笑了，抬手揉了揉阿妹的頭頂，“你也聰明得緊。”

女人卻也冇有推讓，笑著接過了，輕道一聲，“多謝。”而後，倒是眯了眯黑金色的眼瞳，笑道，“對了，阿妹。你前些日子不是在找那串丟了的風鈴麼？裡屋的床角處還冇有尋過吧，得了空無妨去尋一回。”話落，女人朝著這母女倆一點頭，便是扭頭，蕭灑地邁開步子而去，對這長久立足的海邊小村似是冇有半分的沉淪普通。

現在，這女人本身走了，反倒是讓他們大大鬆了一口氣。

女人已從怔忪中回過神來，笑著搖了點頭，“冇事！走吧！”牽住阿妹的手卻鬆了開來。

“姐姐要回家了？”阿妹聽懂了她的意義，眼裡倒是包起了淚，想哭了。

女人的笑容又是悄悄一斂，半晌後，才喃喃自語般問道，“是啊！我如何會曉得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