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 鮫人說[第1頁/共3頁]

女人還是笑，一貫的明豔，“是啊！姐姐要去找找我的家。”

現在，這女人本身走了，反倒是讓他們大大鬆了一口氣。

“姐姐如何曉得？姐姐不是說，甚麼都不記得了麼？”阿妹抬起一雙吵嘴清楚的眼，望著女人。

“姐姐要回家了？”阿妹聽懂了她的意義，眼裡倒是包起了淚，想哭了。

“本日捕的魚很多，留幾條起來，給孩子們煮湯喝。”阿妹爹便如此交代道。

女人被問得一怔，揉在阿妹頭頂的手也不由頓住，明豔的麵龐上似有一絲怔忪，半晌以後又轉頭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麵，輕聲道，“海裡的鮫人，是人身魚尾，他們如果上了岸，這魚尾便會成為雙腿，以便他們在地上行走。可，鮫人隻會為了尋覓愛人而登陸，一旦上了岸，便冇了轉頭路。要麼被愛，要麼被棄，但結局卻冇有甚麼分歧。鮫人自登陸那日起，性命便已開端倒數，不管是被愛或是被棄，都是一樣的死，一樣的悲慘。”

阿妹倒是終究明白了普通，點了點頭，道，“姐姐這麼聰明，天然不是鮫人了。”

“姐姐，你如何了？”阿妹不解地昂首看向女人。

阿妹的阿孃點了點頭，“已經送走了。”腔調裡不無鬆了一口氣的輕鬆。

黑金色的眼瞳中，一縷疑色倉促掠過，但浮光掠影般，不過瞬息，又不見了蹤跡，女人又笑得明朗開來，“走吧！歸去用飯了。”說著，便是去牽了阿妹的手。

開初，也是見那女人不幸，孤身一人，又甚麼都記不得了，怕是在暴風雨裡遭了難，這才收留了她。

抬眼卻見阿妹一臉欣喜地從裡屋出來，手裡拿著一個臟兮兮的貝殼風鈴，另有一個小小的木盒子，“阿孃，你看，我的風鈴。真的在靠牆的床角處找到了。阿誰姐姐好短長……我找了好久都冇找著呢！不過我也冇奉告她我在找風鈴，她如何曉得呢？”

“那女人送走了？”到了晚時，阿妹出海的阿爹回了，輕聲對本身的婆姨問道。

但是，這女人雖是常日裡都是一副笑模樣，但阿妹娘卻不管如何也把她當不成村裡與她同齡的那些小女人看。畢竟那女人不但人長得都雅，那舉手投足之間更是有一種阿妹娘未曾見過的崇高與安閒，讓她望而生畏。與她同處一室，阿妹娘這內心說不出如何不安閒呢。

女人倒是被逗笑了，抬手揉了揉阿妹的頭頂，“你也聰明得緊。”

“是啊！姐姐不是鮫人。”女人揉著阿妹因營養不良而顯得枯黃的髮絲，紅唇微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