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聽琴[第1頁/共4頁]

“琴聲如何越來越遠了？”方初皺眉問。

江大娘見郭家大院寬廣整齊，果木富強，牲口暢旺，暗自心折。

一麵出去叮嚀搖漿的，將船往郭家四周劃去。

這二人恰是韓希夷和方初。

韓希夷道：“我想見才子就肮臟？我就不信你不想見。”

韓希夷也聆聽一會，點頭道：“還不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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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一大片都是你們家的？水邊竹子都是的？”她問道。

“少爺有何叮嚀？”他問。

韓希夷一笑，不再難堪他。

等結束，方初幽幽問：“如何？”

方初抿了一口酒，隨便道：“如此良辰美景，忽聞天籟之音，天然要尋覓芳蹤，一睹真容。”

“把這些撤下，煮一壺茶來。”韓指著殘席道。

方初道：“去，看這琴聲從哪傳來的。叫他們把船劃疇昔。”

“瞧二嬸說的，我爹孃就是有三頭六臂，也做不了這些。我們本身隻種了六十多畝，另有八十多畝都租給人了。”阮氏“一不謹慎”流露真相。

他放下洞簫，歎道：“一初，何故如此絕望？”

韓希夷歎道：“想不到鄉野間也有這類人。”

夜色沉沉，秋水浸月。兩旁青荷連綴幽深，當中白水匹練延展。火線暗影處，樹影婆娑。琴聲穿林渡水而來，在夜空下迴盪，六合彷彿明朗起來。琴聲和秋蟲鳴叫融彙交合，彷彿天籟，渾然無跡。

昌兒道：“是。”

船俄然停了下來。

“小秀，你真無能，還會泡茶。”昌兒悄聲道。

一個小廝回聲出去，恰是那日在烏油鎮方家老宅賣古琴給清雅的昌兒，比圓兒先出來的阿誰。

韓希夷一頓，簫聲停止。

一會工夫轉來，對方初賠罪道：“少爺，剛纔前麵是有條水道，從北麵流出來的。兩邊很多荷葉，當中水道有些窄，隻能走劃子，小的們纔沒留意。”

船艙砥礪非常精彩，錦幔高懸、繡毯鋪地，兩個束髮戴冠的少年正在一間艙房內宴飲。一身穿紅色廣袖長衫、舉止超脫灑然的少年立在窗前吹簫；另一個身穿月白箭袖、外罩深藍繡竹枝錦袍的少年斜倚在軟椅內聆聽，一手執銀壺，自斟自飲。

“是，少爺。”

昌兒複又進艙，見方初和韓希夷都凝神聽琴，不敢打攪，便走到窗下，看小秀燒水泡茶。

昌兒出去檢察，一會轉來，向方初回道：“稟少爺，前麵水道太窄，兩邊都是荷葉，我們的船開不疇昔了，隻能到這。”

很久，簫聲又起……

又操琴靜坐半晌，她才起家，將琴掛在牆上，自去安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