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長生[第2頁/共4頁]

提及薛子川，此人固然看起來一副山野老農的模樣，但是飽讀詩書，少年時曾經參與科舉，退隱玄霄，也在神都做過官，並且官品不低。前幾年年紀大了，這才告老回籍，回到了從小長大的首陽山，放心在村莊裡養老。

思忖半晌不得其法，李清也就不再多想。隻聽得薛子川口若懸河，彷彿又回到了在神都職事之時，指導江山。

“老夫今歲已六十有四，大半生馳驅在外，所見所聞尚算博識。及至近年，才悟出一個事理，這世人來閻浮天下走上一遭，意義並不是在這人間羈留多久，而在你見了多少風景，識了多少人物。”

“道家講，凡有九竅者，皆可成仙。老祖宗說這句話欺世而盜民。棍騙一些凡人企圖長生，盜取一些百姓供奉香火，如此罷了。究竟上，人要長生，前提刻薄。一要有靈光，二要有法門，三要有仙緣。便似你這般人深埋地下，靈光卻透天靈而出三丈能被祖師發覺到的天人資質，現在不也被一條羊腸小徑困在山下冇法登山嗎？”

這天拂曉，李清正在前院練功。練的是家傳的鍛體法門，一拳一腳虎虎生風，趁著朝陽撒下，映照著汗水彷彿有神輝在手周身流轉。

薛子川口若懸河，但李清那裡能答覆的上來他的題目。但是李清聽到薛師提起小福神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。

“薛師，我等凡人該求長生嗎？”

李清在這個世外桃源普通的村莊裡已經住了一年了，偶然候他乃至也會想，就如許在這裡住著，安安穩穩的度過一輩子。也冇需求非要上山去，那條巷子過分崎嶇，而這個村莊又過分安閒。但是偶爾深夜入夢，還是會夢到那座在西漠狂沙之下決然獨立的小驛站，夢到驛站裡的父母，另有和本身一起長大的阿黃，因而第二天醒來，便又多了一點剛毅。

李清頓時呆了，他如何也想不到常日裡古靈精怪，常常拿著玉快意敲他腦袋的小福神，竟然如此脆弱。但是她那柄玉快意打起腦袋來分外疼痛，又是如何回事呢？

薛子川上前，笑咪咪的號召了一聲。

薛子川忍不住翻了翻白眼，反問道：“你聽誰說她已經是神靈的？”

“薛師，小福神不是已經是神靈了嗎？”

“人生活著，當活的安閒些，我從神都告老，迴歸首陽山才感覺又做回了疇前的薛子川。回想神都沉浮三四十載，何其好笑，何況就連我首陽山曆代宗主，也有壽不過百載的人物，我等後嗣又豈敢強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