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第 1 章[第1頁/共7頁]

柳予安聽到這一聲，眼中卻可貴暴露了多少蒼茫，信芳是他的字…他與她從小青梅竹馬長大，幼年的時候霍令儀愛喚他柳家哥哥，比及年事漸長有了少女思路便不肯再喚他哥哥了，成日喚他“信芳、信芳”。

他這話還未說完，臉上便已捱了一巴掌。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山林之間反響，柳予安半偏著頭似是還未曾回過神來，待過了好一瞬他才擰了脖子朝霍令儀看去…眼看著她初初收回的手，他的眼中仍舊帶著一抹不成置信。

三抹煙氣嫋嫋升起，霍令儀跪在了那蒲團之上，她甚麼話都未說，隻是雙手合十一瞬不瞬地看著那塊牌位…他活著的時候，她與他之間冇甚麼話可說。

外頭早已有人搬好了腳凳。

紅玉一麵拿著帕子拭著霍令儀身上的雪，一麵是低著頭輕聲說道：“這上山另有一段腳程，您…”

霍令儀眼看著這熟諳的小道，佛堂便在那大殿以後，天子刻薄，給他擇了一處福地…隻是人死燈滅，即便這處所再好又有甚麼用？她想起影象中阿誰男人，心下畢竟還是起了幾分顛簸，她與他雖隻相伴一年，固然無伉儷情分，畢竟另有一份恩德。

寺外早已有人等待，待見她們一行過來便齊齊作了個合十禮…

她都曾為他們點上一炷香。

在外服侍的懷寧見她們走下忙撐著傘走了過來，她便站在霍令儀的左火線替她擋一擋這北風白雪，可這夏季的雪啊被風吹得冇個邊沿，即便穿戴擋風大氅，又有人撐著傘，可那風雪還是冇個眼色的直往人身上撞。

幼年時的霍令儀是這燕都城中最明豔的女人，她喜紅好騎射，一襲紅衣太長街不知撞進多少人的內心。

而現在的霍令儀…

“柳予安…”

“晏晏，彆罷休，我拉你上來…”柳予安此時哪另有甚麼表情去計算她先前做的那些事？他隻曉得不能讓她死，他好不輕易才比及李懷瑾死了，隻要再差一點他就能重新具有她了…他，絕對不能讓她死。

紅玉看著她這幅模樣，心下突然是又一歎，可也不過這一會子工夫，她便斂了麵上的神采…她取過放在一旁的擋風大氅，微微低垂著雙目，口中是跟著恭聲一句：“夫人，我們到了。”

石階之上，柳予安不顧儀態得伏在雪地之上。

霍令儀看著他紅了的半邊臉頰，幾不成聞的嗤笑一聲…

霍令儀聞言是道了一句“多謝”。

下山的路的確難行，隻行到半路卻已花了半個時候…紅玉手扶著霍令儀的胳膊，剛想開口勸說人謹慎些腳下便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道清雋的男聲：“晏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