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方寸間（上）[第1頁/共3頁]

那位弟子說，《祖堂集》中記錄，禪宗二祖慧可，因為冇法做到息心止念，是以乞助達摩祖師。

夜無眠眼中射出一道青光，因他那靈台方寸山上，生出一朵青蓮，這方寸青蓮，把循環來去在膻中穴內不得而出的內力，引渡到丹田當中，久久逆行而不得通的悶塞、滯感、“大道如彼蒼，我獨不得出”，如同山崩地裂，頃刻間碎成虛無。

一股前所未有的放鬆，敏捷伸展滿身，他的身子軟軟的，手綿綿的，連顆心臟也抓不住了，從手上滑落下來，掉在地上，蹦了幾蹦，摔成兩三瓣，泌出很多黏液，長長地拖著尾。

夜無眠的身子搖搖擺晃，是一棵在暴風雨後活下來的斷了乾的樹。

“啪！”

信封上書幾個字，字體有些熟諳，一種故交的氣味，透過字體的張力，趕著臉頰迎了上來。

他嘴角帶著平和的笑，右手衝拳，一招平平無奇的“遲日江山麗”，挾著逆通後重生的強大內力，驀地展出，轟在了張大球的胸口。

故事中，慧可也是囁嚅很久才說，我找來找去，找不到我的心。

夜無眠笑了起來。

一通百通，一消百消！

是被逼的麼？還是說，這個洛凡溪，隻是同名同姓的偶合？

統統慾望，貪婪，需求，因這紅色大球的呈現，也被喚醒。但再也不能差遣他的心，去變得躁動，變得焦灼和發急。

他顧不得去擦拭嘴角，隻是念著，張大球到底死冇死。

“不成能，嘿嘿，不成能。幻覺。”

在與這紅色大球共處的空間以內，他既冇有梯子、冇有繩索，冇有手腳、乃至冇有任何感受的器官，讓他能到得紅球之上，去實現各願景，滿足各打動。

他的心，有些止不住地跳脫了。

夜無眠的靈台方寸之地，結出一朵蓮，先前幻景中的阿誰紅色大球，重新呈現在麵前。

他這才驀地握緊拳頭，手劄被他抓得皺痕百生。

是瑩火在夜空飛舞，看不清翅膀，但曉得那發光的是個蟲。

夜無眠卻未能有此殊遇，他隻剩下了對滅亡的神馳，大腦中，空空寂寂，無塵垢，無悲喜。連手腳，都停止了掙紮。

即便現在，夜無眠已勝利逆通經脈，對此一節，也是一知半解。

對於新把握的力量，還冇有一個觀點的他，踉踉蹌蹌地走到張大球身前，摸索這賊寇鼻息，已經冇有一絲氣味了。

內力勝利逆行，經脈勝利逆通，夜無眠的丹田，快速運轉起來，那死死被張大球扼住的脖子，迸收回強有力的順從力，夜無眠渾沌的認識由此醒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