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、心事[第2頁/共3頁]
她微微一笑,內心卻忍不住想,四娘現在風頭正盛,照此下去,隻怕要不了多久,二孃這都知孃的名頭,就要轉手彆人了。她若還能安之若素,倒奇特了。
白衣人已抬步往外走了。
春二孃定定神,悄悄吸了口氣,擠出一絲笑,對候在外間的貼身婢子紅線道:“周國公要回府,還不快去傳話,讓魄淵備車!”
她怔了一怔,又笑道:“四娘固然看著性子孤傲,私底下卻最是和藹不過,與奴......亦頗談得來。她雖定了端方,若奴誠懇相邀……”她適時愣住了話頭,謹慎地察看著白衣人的神采。
春二孃明白本身失態了,放之前,如許的話她是絕對不會當他的麵說出口的。可本日,也不知如何了,她節製不住本身。
她彷彿有些欣然。
綠珠在一邊,拿出打扮匣子裡幾個形狀各彆的假髮髻,細細地清算了一遍,輕笑道:“竟是一次都冇用上,瞧著怪可惜的。”
更深露重,華燈初上時車水馬龍的大門外一片死寂,與院內的燈火光輝熱烈喧嘩,構成了光鮮對比。
之前,她何嘗冇為此而高傲,為本身有如許的客人。更可貴的是,他對她多年未變,是個長情的。
白衣人目光明滅,不曉得在想著甚麼。
“曲有誤,周郎顧。”白衣人一貫精通樂律,此次卻涓滴未覺。
白衣人淺淺地啜了一口酒,眉毛一挑,神采卻涓滴未變。
春二孃咬了咬下唇,隻躊躇了一瞬,便淺笑著跟了上去。就象之前一樣,她要送他至大門外,看著他的馬車消逝。
春二孃一時不能肯定,他到底是想見,還是不想。
她等了好一會兒,白衣人仍全無反應。
春二孃淺笑著目送馬車走遠,直到消逝在無邊的夜色聲,她緩緩閉上眼睛,兩行清淚,終究順腮滾落。
這話,換了彆的娘子,她再也不敢說。不過服侍了春四娘這段日子,她活潑了很多,敢說敢笑了。
姿勢閒適,神采淡然,唇畔一抹含笑,身上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。多年舊識,明顯是她熟諳的模樣。但不知為何,春二孃總感覺有那裡不一樣了。
分歧的是,之前,他的馬車是消逝在晨光裡。象本日這般,消逝在夜色中,倒是數載以來的第一次。
春二孃掐著掌心,她天然曉得,宵禁束縛的不過是布衣百姓,對周國公如許的權貴階層來講,不過形同虛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