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出殯[第2頁/共3頁]

徐四擺手：“我也是個半吊子，不指著這個掙錢，我看伢子這孩子挺結壯的，你如果情願，就讓伢子到我阿誰小飯店兒幫工，我管吃管住，等他年滿十八歲，我再給他補人為。”

徐四有輛摩托，個頭不小，一策動起來轟轟的，山伢子向來冇坐過摩托，既然鎮靜又有點兒驚駭，徐四奉告他：“摟緊我的腰。”

山伢子用力點頭。

山伢子高舉瓦盆兒，‘嘩啦’一聲摔得粉碎，徐四揚手撒一把紙錢兒，拖著長音兒喊道：“起……”

一個多小時，開到了山伢子家門口兒，大門還冇修，一邊兒關著，一邊兒堵了個麻袋。

開出一段路，徐四又大聲說道：“鬆點兒，你要把我勒死了！”

山伢子從速跪到棺材頭裡，捧起瓦盆兒，八個男人鑽到杠子底下，蹲好了馬步兒，肩頭上吃上力。

徐四笑了笑：“一碼是一碼，人為還是要給的，不能白使喚人。”

抬棺的人午餐前到的，劉家嬸子過來幫著做的飯，不求好，儘管飽，白麪餅子雜碎湯，撒上蔥花兒就著薑。

未時二刻，徐四站在棺材頭裡喊道：“孝子跪……”

山伢子有些不測，問道：“四叔，我還能給你當伴計嗎？”

徐四的嘴邊彷彿暴露一抹笑意，但淺得很難說那是在笑，說道：“好孩子，口靜、心實、性子穩，好。”

徐四三步並做兩步躥疇昔，在棺材頭上拍了一巴掌，繼而似吟似唱：“塵歸塵，土歸土，亡魂莫把生人阻。留善念，積福報，來世穿金戴銀俏。舍一世，得一世，不修此生修來世。子孫安，日子閒，金橋銀橋任你攀，起……”

徐四算了時候，定在明天申時二刻下葬，後爹連夜去找人，把人手兒和時候定下來，傳聞李家來了個‘半仙兒’，有幾小我還跑到家裡來跟徐四扳話，山伢子一見人多，就躲回裡屋去了。

山伢子點頭，後爹搓動手說道：“冇事就好，冇事就好……”

孃的棺材還在院子裡停著，因為後爹鬨撞客，山伢子又跑冇了影兒，以是就冇有下葬。

山伢子有點兒慌，今後退，後爹趕緊站住腳，看著他說道：“伢子，昨個兒的事兒你劉叔兒都跟我說了，爹是鬨撞客了，他們四五小我都按不住我，到朝晨纔好，伢子，你冇事兒吧？”

第二天起早，劉家嬸子給山伢子送來孝服，山伢子披麻帶孝，從早上一向跪到中午用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