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出殯[第1頁/共3頁]

開出一段路，徐四又大聲說道：“鬆點兒，你要把我勒死了！”

坐起來發了會兒呆，回想著夢裡娘說的話，山伢子想回家看看，後爹說，娘明天要下葬，他是宗子，得給娘摔盆兒帶路哭墳呐，固然現在天晚了，娘能夠已經下葬了，那他也獲得孃的墳上去叩首燒紙錢呐。

徐四在圍裙上擦了擦手，說道：“行，我送你歸去。”

徐四的嘴邊彷彿暴露一抹笑意，但淺得很難說那是在笑，說道：“好孩子，口靜、心實、性子穩，好。”

中間後爹想讓山伢子起來歇會兒，讓小兒子替他跪會兒，但被徐四攔住了，說山伢子有孝心，自古以來，仁孝為先，這是功德兒，何況人這一輩子，生一回死一回，一輩子一次的大事兒，不差這點兒工兒夫。

一個多小時，開到了山伢子家門口兒，大門還冇修，一邊兒關著，一邊兒堵了個麻袋。

山伢子有點兒慌，今後退，後爹趕緊站住腳，看著他說道：“伢子，昨個兒的事兒你劉叔兒都跟我說了，爹是鬨撞客了，他們四五小我都按不住我，到朝晨纔好，伢子，你冇事兒吧？”

唸叨了兩句，俄然想起來，問道：“伢子，這是誰呀？”

山伢子向來都不是個愛探聽事兒的脾氣，冇聽清就算了。

山伢子高舉瓦盆兒，‘嘩啦’一聲摔得粉碎，徐四揚手撒一把紙錢兒，拖著長音兒喊道：“起……”

山伢子不敢吭聲兒，怕吵了徐四，就跪在棺材中間，往火盆兒裡撒銀錁子。

後爹渾厚地說道：“給啥人為呐，孩子跟著你學技術，將來能贍養本身，你這是給他飯碗呐，將來他還得孝敬你呐。”

八個男人同時腿上較量，棺材抬了起來，隨即忽悠了一下，棺頭右首的男人腿一軟，幾乎就要跪在地上，固然硬撐住了，但臉已經憋得通紅。

徐四喊道：“送……”

山伢子低著頭答道：“不敢問，怕吵著四叔。”

山伢子冇聽明白是甚麼意義，但感覺四叔是在誇他，就低著頭冇吭聲兒。

第3章：出殯

山伢子拉開門，看到徐四坐在棺材頭裡，臉衝著棺材，月光映著雪地，晃得徐四的臉有些詭異。

徐四擺手：“我也是個半吊子，不指著這個掙錢，我看伢子這孩子挺結壯的，你如果情願，就讓伢子到我阿誰小飯店兒幫工，我管吃管住，等他年滿十八歲，我再給他補人為。”

第二天起早，劉家嬸子給山伢子送來孝服，山伢子披麻帶孝，從早上一向跪到中午用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