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逃出生天[第2頁/共4頁]

他徒手拗斷了一隻海獸的獠牙，掰折它的顎骨，張臂撐裂它的嘴巴，最後一舉把它的頭顱撕成兩瓣。

光在那裡？

他浮出水麵，恍惚的視野裡遊動著很多海獸。它們像是嗅到肉食的餓獸，紛繁朝本身攏來。

被渦流捲入海中的班索灌了多口血水，肢體再度出現微弱的力量，同時又讓神智墮入混亂。

少頃，他的手指微微盤曲，睫毛顫抖幾番，俄而眼皮緩緩抬起。

鮮血！我的血！

幾經反側，他的身軀漸漸地伸展開來，呼吸變得陡峭。

血漿噴湧，濺紅了潭麵。監守嚷著吼著就咳出了血沫，眼淚和鼻涕滿臉亂淌。

波浪被鮮血染得泛紅，整片海疆都成了一鍋腥湯。

但是那道奧秘的呢喃聲仍在天上流連，在海下湧動，在腦海反響。

化身為獸的班索把人族壯漢踩在腳下，輕鬆地撕斷其左手。

一番鬥爭後，班索擊殺了第一條殘暴的掠食者，張口咬住它的脖子。舌麵流過腥重的血，騷癢的烈痛再度伸展，本來漸萎的筋肌又開端扭曲鼓脹。

我逃出來了嗎？

不知如何的，那些回想拚集不起完整的畫麵，不管是看到的、聞聲的或觸摸過的都如此陌生，彷彿經曆著那些事的是另一個本身。

“呃哈哈哈――”

折騰了這一回，他的神智反倒復甦了一些，而身材對於怠倦、痠痛、饑渴的感知也一一復甦。他亟需進食，趁虛脫和眩暈尚未把他擊倒。

“嚕呐――拉加亞――姆呀――枯――”

他隻記得本身在逃離海戰渦旋後爬上了一座矗立的石山。那座石山像極一隻海螺，也許它就是一隻龐大非常的海螺。

他在海底繞了好長一段路程，其間換了幾次氣，終究遊離了疆場。回望遠處的海島，看到數艘大型戰船以及更多的運兵船。

眼裡的氣象成了血染的畫作。昂開端，他望到了一片淌血的天空，連波浪聚成的峰穀也塗抹了赤色。

浮出海麵的那刻，抬頭是湛藍的天空，比任何時候都要陰沉。陽光亮亮得刺目，讓乾澀的眼球變得潮濕。

澎湃的海麵忽地裂開大口把軍船吞進旋渦中。旋渦像是活了過來，長出一圈圈水做的尖牙。

體內的血似在沸騰，出現了澎湃的、源源不竭的力量。

他想到吞服獸晶後幾乎喪失人道的景象，不由心不足悸。他不想錯失逃生的機遇，但也不肯淪為隻會虐殺的蠻獸。

占據海島的兵士昂望著遮天蔽日的大浪，收回絕望的哀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