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二、兩難[第1頁/共3頁]
來福便去廚下取了三竹筒水,十來個麥餅,與冉盛、荊奴三人一起吃著往寶石山而去。
陳母李氏聽了歡樂,攜了兒子的手進塢堡大門,卻見祖堂前踱過來一人,看那走路的模樣就是個佻達之人,這是陳操之堂伯陳滿的次子陳流,在縣署做不入品的小吏,蠅營狗苟,名聲頗惡。
少年冉盛在陳家塢隻認得來福,便說也要跟去,獨臂老頭荊奴彷彿唯冉盛馬首是瞻,冉盛要跟去,他天然也要跟去。
永嘉南渡以後,江淮以北地盤淪亡於胡族鐵蹄之下,多量流民南遷,常常是舉族、舉縣的大遷徙,這上百萬北地流民來到江南,東晉朝廷為了辦理他們,便在江南地廣人稀之地按流民本來地點的州縣設立呼應的僑州、僑郡,同一州、郡的流民依故居住在一起,以便辦理,來福是兗州人,僑兗州在那裡他都不曉得,歸正不是甚麼好處所,遷到那邊去日子會很艱钜。
陳母李氏從速攙起道:“返來就好,去寶石山一來一回四十裡路呢,腿都走痛了吧?”
來福從錢唐縣城趕回陳家塢時,天氣已暮,兩戶佃客拖兒帶女一共七口人已在九曜山北麓的農舍安設好,另有一老一少跟著來福進了塢堡,老的獨臂,臉部傷疤縱橫,少的年約十2、三歲,卻高大如成年男人。
“咦!”少年冉盛記得那日西集上的陳操之,奇道:“你,你,小郎君如何說我二人要走?既如此,為何收留我二人?”
冉盛“哦”了一聲,不再言語,這個十二歲少年有著非同平常的沉穩。
那點微光很快擴大成一盞燈籠的模樣,來福雙手圍成喇叭狀大聲喚道:“是操之小郎君嗎?”
來福應道:“是,馮縣相很憤恚,說本來辦戶籍不是難事,是魯主簿用心刁難,說甚麼要按律辦理,不該zhan有的蔭戶必須清理出來,移送僑州安設。”
來福定睛細看,模糊見遠處有一點微光緩緩挪動,好似熒火普通,若不是細心看還真辨不出來,讚道:“還是少年人眼睛好使。”加快腳步迎上去。
陳操之攙著母親,輕聲道:“娘,我們走,不要理睬,他這是威脅。”
一邊悶頭趕路的少年冉盛道:“來福叔莫急,真如果不可,到時你一家與我和荊叔一起逃竄便是,等七月檢籍結束後再回陳家塢,縣上的甚麼魯主簿莫非還能整天候在這裡!”
陳操之說道:“兩位也是北地來的無籍流民吧,我陳氏並非士族,難以庇護你二人,一旦官府檢籍就要抓你們去,隻要事前一走了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