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語藏暗鋒難辨[第1頁/共3頁]

“寧大人又來看望大將軍嗎？”胡老頭身材魁偉，聲若洪鐘。他本是高傾月的親兵，暮年作戰落下一身傷病，留在大將軍府裡當個門子。

捧得高，摔得纔夠狠。京都大半個世家門閥，都在等著看他的笑話。

“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，虧你還一向記得。”胡老頭感慨地拍了拍寧小象的肩膀，抬高聲音，“出來留點神，將軍表情不是太好，這些天老夫人又病發了。”

寧小象深思半晌，恍然道：“門生受教了。”

高傾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：“路是你選的，也是你走的。是你本身選的好，走的好，陛下汲引的好。與我何乾？如許的話今後彆再提了。”

寧小象低頭稱是，奉上符紋食盒：“這是金陵春的蝦爆鱔麵，門生記得教員最愛吃了。”符紋烙印的食盒保鮮保熱，與剛出鍋時並無兩樣。

“你故意了。”高傾月微微點頭，隨口問道，“水龍吟這群人查得如何了？”

“完美？還差得遠呢。”高傾月搖點頭，“你再看。”

“養植的花木如果胡亂攀長，仆人總要修剪一番。若再長成了不聽話的雜草，更需連根拔去。”高傾月喃喃自語，手指如剪，一截爬上牆頭的薔薇枝條猝然斷落。

寧小象手捧食盒，站在高府門前，熟絡地和門子胡老頭打號召。

寧小象屏息靜氣，凝神旁觀。煉虛合道的無上宗師修煉，不再拘泥於打坐調息，餬口中的一舉一動莫不滲入功法，打磨道心。高傾月修剪花木看似平常，實則暗蘊道韻，窮究天人玄理。

高傾月的母親得了瘋顛症，經常發作，寧小象也曉得此事。當下謝過了胡老頭，由一名侍衛引領，入府拜見高傾月。

它南銜青溪橋，東臨燕雀湖，水木碧綠環繞，鳥語花香。碧瓦朱甍連綿，古色古香。

“提及來，門生還要多謝那些各國各族的探子。天羅衛抓捕刑訊時，從他們嘴裡撬出了很多奇功異法。”寧小象神采自如地答道。自家手腳做的非常潔淨，天羅衛又在掌控之下，出忽略的能夠微乎其微。

寧小象俯身深深一揖，畢恭畢敬地站在邊上，一言不發，耐煩等待。

高傾月放下花枝：“你修煉的是萬一熔爐拳，唯有博采眾長，方可大成。可惜了，你出身豪門，難窺道門真秘，我也不能暗裡相授，不然你的進境不止於此。”

二人酬酢了一陣，高傾月轉過身去，修剪花木，寧小象見機辭職。

甘辛濃烈的參香隔著紅綢佈散出來，胡老頭聞得神情一爽，渾身血液發熱，失聲叫起來：“好東西！破鈔了很多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