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尾聲：遺址[第1頁/共1頁]

碑是那麼小，與其說是為了記念，更像是為了忘懷。

葉文潔的心臟艱钜地跳動著，像一根即將斷裂的琴絃，黑霧開端在她的麵前漫湧，她用儘生命的最後能量對峙著，在統統都冇入永久的暗中之前，她想再看一次紅岸基地的日落。

葉文潔走到絕壁邊，她曾在這裡親手結束了兩個甲士的生命。她並冇有像其他同業的人那樣瞭望雲海，而是把目光集合到一個方向，在那一片雲層上麵，有一個叫齊家屯的小村落……

中國科學院

誰也不信賴葉文潔能夠憑著本身的體力再次登上雷達峰，但她最後還是做到了，一起上冇有讓彆人攙扶，隻是在山腰間已經燒燬的崗亭中歇息了兩次。她在毫不顧恤地耗損著本身已不成再生的生命力。

當一行人登上山時，雷達峰的峰頂方纔探出雲層，在陰霾的霧氣中行走了一天，現在一下子看到了在西天光輝暉映著的太陽和湛藍的晴空，真像登入另一個天下。

人們設想中的廢墟並不存在，基地被裁撤得非常完整，峰頂隻剩下一片荒草，地基和門路都被掩於其下，看上去隻是一片荒漠，紅岸的統統彷彿從未產生過。

紅岸基地舊址

但葉文潔很快發明瞭一處遺址，她走到一塊高大的岩石邊，扒開上麵叢生的藤蔓，暴露了班駁的鐵鏽，其彆人這才發明“岩石”本來是一個龐大的金屬基座。

得知三體文明的本相後，葉文潔沉默了，很少說話，她隻提了一個要求：想回紅岸基地遺址看看。

人們在基座旁發明瞭一塊小小的石碑，它幾近完整被野草藏匿，上書：

“這是人類的夕照……”葉文潔悄悄地說。

“這是天線的基座。”葉文潔說。地球文明被外星天下聽到的第一聲呼喊，就是通過這個基座上的天線發向太陽，再由太陽放大後向全部宇宙轉發的。

從峰頂上極目望去，雲海在陽光下一片烏黑，那起伏的形狀，彷彿是雲下的大興安嶺某種形而上的籠統再現。

1989.03.21

（1968～1987）

在西方的天涯，正在雲海中下沉的落日彷彿被熔化了，太陽的血在雲海和天空中滿盈開來，映現出一大片絢麗的血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