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前塵往事[第1頁/共6頁]

若水神君嫁去東海的大女人不滿三年就給東海水君添了個男丁，若水、東海兩家皆大歡樂。

按輩分算，我和上麵的幾個哥哥都得尊折顏一聲“伯父”。

但阿孃瞧上的倒是我那榆木腦袋阿爹，直了脖子硬是不點頭。

他嘴角的笑紋裂得益發深：“那小娘子害喜可害得短長，不過幾萬年時候，已為北海水君添了三胎，現下肚子裡這個，傳聞是老四，可見巴蛇確切是能生。那小娘子因害喜的原因，整天吵著要吃桃，這個時節，桃花倒是到處開遍，可要提及桃來，天上地下，除了我這裡，也再冇其他處統統得吃了。是以北海水君厚著一張臉皮找上了門，既然他這麼求了，我也不美意義不給。”

折顏固然釀得一手好酒，本人卻並不喜好宴席上的觥籌交叉。

他看了我一會兒，撲哧笑出聲來：“你看你，臉都綠了。不就幾個避子桃嘛。”

我自發得這算不上甚麼大事。一來桑籍我從未見過，談不上有豪情。二來少辛和我相處的光陰不長，即便有豪情也難說多麼深厚。三來連林子裡的牲口都有資格挑選模樣好的妃耦，眾生劃一，冇事理桑籍就該被剝奪這個權力。說句客氣話，他們配成一對，於我倒真是冇有甚麼。

當時我幼年天真不知事，總感覺配角既是桑籍和少辛兩個，便與我冇多大乾係，算不得我虧損。

我出世時，這人間已尋不到父神的神蹟。

這敦敏的孫子，便是夜華。

青丘的女仙大半都請阿孃做媒向他提過親，可一次都冇成。

明著看是隆恩，不過這隆恩太隆了，天君座下其他幾個兒子為避爭寵的嫌隙，根基上不來理睬我。當然，我也未曾有幸去理睬過他們。而彆的神仙們又礙於天族顏麵，不敢冒著和天族翻臉的傷害來找阿爹下聘。今後，我便完整無人問津，成為一個嫁不出去的女神仙。

我拿了帖子逆光對著洞外的水簾子照了半晌，因想起阿孃生我時難產，彷彿恰是請這東海水君他曾祖父家的穩婆幫手才少吃了很多苦頭，因而抱了隻南瓜大小的夜明珠，籌辦去東海走一遭。

是以仙家們邀折顏喝酒作樂的帖子，他夙來一笑置之。

我猛昂首，行動太俄然，一時不慎撞上他低下來的額角。

我思考著要如何開口才氣順利討到那壇酒，就聽折顏撲哧笑道：“你待在青丘幾萬年，這一趟出來得倒是甚好。”

我熟門熟路地朝桃林深處走，一眼看到折顏正盤腿坐在空位上啃桃子，偌大一個桃子，轉眼就隻剩一個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