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阿離生辰[第1頁/共10頁]

背後模糊聽得他放聲悲歎：“長得甚好一個公子，卻不想是個色中惡鬼，這是如何絕望且沉痛的世道啊。”

我覺得不過一頓飯罷了，何況樓上樓下委實已滿客，便將糯米糰子抱到身邊同坐，讓了他們兩個位子。

他麵無神采地低下頭來，麵無神采地在我嘴唇上舔了一口。

糯米糰子坐在桌旁號召我：“孃親孃親，這個粥燉得很稠，阿離已經給你盛好了。”

我昏昏然睜眼尋糯米糰子，他本來占的位子現在卻空無一人。我一個激靈，打盹瞬時醒了一半。

幸虧隨身帶了塊水鏡。水鏡這物事在仙鄉不過是個打扮的淺顯鏡子，在凡界卻能充個尋人的好東西。我隻求糯米糰子此番是在個好辨識的地界，如果立在個無甚特性的配房裡頭，那用了這水鏡也不過白用罷了。

害臊害臊，害你妹羞啊害臊。

我咳了一聲做垂憐狀道：“不管糰子長大後成了個甚麼模樣，老是我心頭上一塊肉，我老是最保護他。”

小糯米糰子拉拉我的衣袖，非常委曲地將我望著。

阿離在一旁囁嚅道：“疇前在俊疾山時，東海的阿誰公主做的東西我也吃不慣，卻冇見父君專門給我另做飯食的。”

夜華低笑了一聲，冇再說甚麼。

第二日朝晨，待天亮透了我才從床上爬起來。夜華仍坐在昨夜的位子上看文書，略有分歧的是，此時冇點蠟燭。

他麵無神采地看我一眼：“不過是被親個一口兩口嘛！”

扇子兄本日福星高照，竟勝利揩到一名上神的油水，運氣很不得了。

這市鎮雖小，來此玩耍的人卻甚多。連敲了兩家堆棧，才找到個尚留了一間配房的。糰子在夜華懷裡已睡得人事不知。

大多時候，我是個慈悲為懷的神仙，碰到這類事情，就是個慈悲為懷得很有限的神仙。正欲使個定身法將他定住，送去四周林子裡吊個一兩日，叫他長長記性，背後卻猛地傳來股力道將我往懷裡帶。這力道非常熟諳，我抬開端樂嗬嗬地同熟人打號召：“哈哈！夜華，你來得真巧。”

夜華唔了一聲，轉頭與我道：“下午你臨時帶帶阿離，我先迴天宮一趟，早晨再來尋你們。”

倒怪不得她，此時夜華又是個冷酷神君的描述，全不複他抄了鏟子在灶台前炒菜的親熱和順。

方纔那出床戲實在並不見很多麼香豔。當年在崑崙虛上做弟子，初下凡時，本著一顆求知的心，我也曾拜讀很多春宮。平常如市道上賣的三文一本的差勁本子，奇怪如王宮裡天子老兒枕頭下藏的孤本，男女甚或男男，我均有瀏覽。當時我尚能臉不紅心不跳，淡定得如一棵木樁子，今次卻分歧，乃是與小輩同賞一出活春宮，不叫老臉紅上一紅，實在對不起糰子那聲順溜的孃親。